安穗聽說他從MTN辭職以後創業做了新能源,現在已經搖身一變,從打工人變成資本家了。
不過這話不是安穗說得。
是她好閨蜜沈岚汀說得。
但沈岚汀沒說錯。
确實是資本家。
都開始有周末了。
安穗沒回程明安,畢竟她實在沒打算和已經分手多年的前男友有什麼瓜葛。
再次将手機裡周澤的資料看了一遍以後,安穗拎着自己的包包回了包廂。
包廂内設有KTV,和吃飯的大廳僅隔着一道門。
安穗推門進去,被厚重的門擋住的音樂喧鬧聲如潮水一般湧出。
KTV裡光線昏暗,酒味煙味混雜,剛剛在飯桌上還能保持得體像模像樣的人們在黑暗中徹底釋放,氣氛陡然轉變。
成年人之間的潛規則,飯桌上談不成的生意就在酒桌上談。
也有例外。
比如她上司小林總就喜歡在美甲桌上談。
包廂裡的人橫七豎八,見有人推門,立馬起哄說:“來來來!進門先喝一杯酒,不喝不準進門啊!”
安穗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早習慣了這群叽哇亂叫的男人們了。
她掃了一邊擺着的酒,直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精順着她的喉嚨滑過食道,而後盛滿的杯子變得空空如也,被她放在了桌子上。
大約是因為安穗的幹脆,周圍的人更加興奮。
他們将一杯一杯的酒端到她面前,喧鬧聲起哄聲都在她耳邊響徹。
安穗深谙酒場上這些人的劣根性,她想着要跟周澤談合作,所以二話不說,隻當喝水一樣,将那幾杯酒全喝了。
她光喝酒不說話,接連喝了五六杯以後,找趣的人自覺無趣就散了。
散開的人群讓安穗終于能去找自己的目标。
她祈禱周澤沒走。
安穗的目光在包廂裡掃視了一圈,最終在角落處看到了她想找的人。
大約是周圍太吵,周澤帶着兜帽坐在角落處打着遊戲,眉眼低斂,面容冷峻。
而在他周圍的隊友拿着話筒和酒杯早就玩嗨了。
他與周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安穗看了一會,而後穩了穩身子,俯身倒了杯酒,朝着角落處走去。
她端着一杯酒走到周澤面前,伸出胳膊,将酒遞在他身前。
琥珀色的液體盛在玻璃杯中,投射出漂亮的光澤。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安穗感覺周圍的氣氛好像有一瞬的凝固。
她不明所以,不清楚這突然安靜的氣氛是因為什麼。
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人因為眼前突然出現的酒杯而擡頭,昏暗光線下,少年額前的碎發灑在眉眼,遮住他漆黑如海的眸。
他擡起頭,直勾勾地盯着在他面前的安穗,沒伸手接,也沒有說話。
也許剛剛喝下的酒精開始發揮作用,看着他不接酒,安穗歪頭想了想,在他面前蹲了下去。
她覺得剛剛她站着,他坐着,她居高臨下端着酒,許是顯得沒什麼誠意,索性就蹲下給他敬酒。
她小小一隻,蹲在他身前,白皙的臉因為酒精而潮紅,珠圓玉潤的胳膊端着酒,漂亮的細鍊首飾纏在她的手腕,琥珀的酒杯遞在他身前等着他喝。
安穗蹲下時,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緻一覽無餘。
肉肉的大腿被裙擺邊緣勒出些白嫩的軟肉,胸口的軟嫩溝壑皆因姿勢一覽無餘。
但她蹲在周澤面前,高大的背影将她擋的一幹二淨,誰都看不見。
唯獨她身前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周澤的視線從她身上收回,落在她的有些迷蒙的眼睛上。
杏眼水潤嬌媚,專注地看着他,一瞬不移。
安穗看到他漸深的眸光,但酒精的揮發和昏暗的光線讓她一時無法分辨出其中的深意。
她于是又揚了揚手,向他示意自己在敬酒。
坐在周澤旁邊的隊友看着這氣氛,小聲提醒了句:“安穗姐……澤哥他不喝酒……”
不喝酒?
安穗怔愣了一瞬,她倒沒想過這點。
但想到周澤年紀還沒她的幾個實習生寶寶們大,安穗又覺得合理。
不喝就不喝吧。
反正已經借着敬酒過來了。
她準備将自己的手收回,去拿包裡的合同出來。
但她還沒來得及收回手,纖細的皓腕便被人牢牢扣住。
冰涼的手腕被一雙灼熱的大手握住,相接處,手鍊被他微用力壓進軟肉裡,微微地痛感帶着些奇異的感覺襲來。
安穗覺得自己從皮膚到血管都能感覺到那股蠻橫的力道。
她微怔,随後感覺到一股拉力,将她扯得更近,就伏在面前上的大腿上。
她擡眼去看,對上少年漆黑如墨的眼神,而後手腕被人壓低,在她的注視下,薄薄的唇貼上杯壁,将她端來的酒仰頭盡數喝下。
液體進入口腔滑過喉嚨,吞咽時,安穗看到少年凸起的喉結滾動。
她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少年或許不能稱之為少年了。
他16歲就入賽場,已經在職業賽場上摸爬滾打好幾年。
他19了,早成年了。
他喝這杯酒的時候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半點沒動,像狼盯上獵物一樣。
等到杯中酒全數被他喝下。
他朝安穗勾了勾唇,唇上還帶着酒液:“小麥做的酒啊…”男人的聲音刻意拉長,他俯身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嗓音黏糊着說:“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