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想做什麼……”

祁靳的聲音低得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了，他眸裡的墨色濃稠，趙溪愣愣盯着他的眼睛，似乎知道這是祁靳發狂的前兆，他有些慌亂地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在祁靳面前就是徒勞。

“祁靳……你别亂來……”

祁靳仿佛聽不見他的聲音，直接低頭咬住了他側頸上的軟肉厮磨。

趙溪痛的嘶了一聲，聲音有些抖，又叫了一聲，“祁靳……”

趙溪顫.抖的喘息像是一劑興奮劑，祁靳的動作停頓了下，擡頭看着趙溪的眼睛，扣住他的手将酒瓶裡剩下的酒都澆到了自己身上。

紫色酒水滲透到黑色西服内裡，涼意不僅沒有令怒火降下，反而火上澆油。祁靳興奮地悶笑了兩聲，将手上空了的酒瓶摔到了角落，巨大的碎裂聲徹底吓到了趙溪。

“……你他.媽瘋了！”

“我瘋？”祁靳眼裡沒有笑意，“那你憑什麼出事了下意識關心她？”

“為什麼不了解情況就覺得一定是我的錯？”

祁靳這兩句話說的聲音不大，卻讓趙溪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怎麼不說話了，趙溪哥。”

祁靳看他不說話又低頭咬住了他的脖子，趙溪吃痛地顫了一下，手上抓緊他西服的手幾乎要陷阱他的肉裡。

“你憑什麼不關心我，憑什麼覺得我就一定有錯。”

“你為什麼要看她，為什麼不看我。”

趙溪的手推拒着他不斷壓過來的身體，祁靳幾乎是咬着牙在說話，“我看你真的對她很上心啊……”

“我對你日思夜想，恨不得把你捧在手裡疼……”

“但我親愛的趙溪哥可以為了她甩臉色給我看……”

趙溪強忍住自己的眼淚，聲音顫.抖，“你先把我放開……”

“我為什麼要放……”祁靳扣住他的力道幾乎想将他融進自己身體裡，偏執又瘋狂。

“我要和從前一樣，讓你每天眼裡隻有我，隻能關心我，看着我……”

“非要這樣做，你才會隻喜歡我一個人……”

趙溪像是想起了那些瘋狂的回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不瘋怎麼能讓你時時刻刻看着我……”

祁靳扣住他的手将他壓到了卡座上，欺身而上。趙溪眼眶紅了，聲嘶力竭地一句句咒罵他。祁靳非但不氣，還愈加興奮，手上也有些不知輕重。

趙溪受制于人，雖然被他吻住強壓.在沙發上，但也不斷掙.紮手腳并用和他激烈撕扯。

祁靳看他這幅模樣内心痛的遲疑了一下，動作輕的一瞬，趙溪尋到機會伸手甩在了他的臉上，碎裂聲讓兩人都停下了動作。

祁靳愣了，這一變動令兩人都停下了動作。

趙溪有些後怕，看着祁靳起身慢條斯理擦了擦嘴角上的血。

他低頭看着被趙溪打落在地上的眼鏡，忽然笑了起來。

趙溪愣了，看着祁靳這幅瘋樣，喘着粗氣罵他是瘋子。祁靳聽到他罵自己瘋反而笑的更大聲，伸手直接将他從沙發上拉起來抱緊了。

“再罵我一聲。”

趙溪聽到他的聲音還帶着興奮，真的很大地又罵了一聲。

祁靳悶笑，抱住他的手越來越緊。

“……對，多罵點，最好把我罵的什麼都不是。”

“你真有病！”趙溪喘着氣繼續罵他，“和個瘋狗一樣。”

“對，我是瘋狗。”

祁靳捏住他的臉對上他的眼睛，“再多罵點。”

趙溪直直對上他的眼睛，覺得這樣的祁靳有些可怕，聲音雖然顫.抖，卻依舊不留情，“你腦子是不是真有病！還喜歡被人罵！”

“是有病，那你今晚想試試嗎。”

趙溪瞪大了眼睛，“你放開我！”

祁靳沒聽他的話，擡手溫柔地捧住他的臉，在他臉上摩挲着，深情款款，“我看看，要不還是去我家吧，比較體面。”

趙溪氣笑了，“你裝都不裝了，我和你說，你如果真的這麼做，我和你沒完！”

“沒完才好……”祁靳看起來有點瘋得魔怔了，“如果這樣可以繼續讓你看着我……”

“祁靳！”趙溪雖然很害怕，但還保存着一份理智，“我真的會和你沒完！你聽到沒有！”

“嗯……”祁靳低低應了一聲，看着趙溪臉上的恐懼表情安靜了會，忽然又将他抵到了沙發上。

他湊近趙溪的耳朵，低低道：“不如……就在這裡把你直接辦了……”

“你說好不好……”

趙溪愣愣地聽着，這段時間對祁靳重新拾起的期待和好感一瞬全破滅。

他以為祁靳真的變了，真的想和自己重新開始，結果這一切都是假的。

什麼都是假的，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關切，對自己的溫柔示弱讨好全是假的……

全是為了達到目的的手段……

他被騙了。

自己怎麼可以輕信了他的示好，怎麼可以天真到遺忘了祁靳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

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趙溪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想着想着就流下了眼淚。

“趙溪哥……”祁靳聲音沙啞，壓住他的動作輕了輕，“你怎麼哭了……”

他像是才幡然醒悟，開始無措地抹着趙溪臉上的淚水，卻被他一把揮開。

“滾！”

趙溪帶着哭腔，一字一句道：“我再也不想見到你，祁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