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還算冷罷。”無言幾秒,男人看向遠處,拾起話題。
“是的。”
“南方總是這樣,陰冷得呀,待了大半輩子了,還是不習慣。”
“那為什麼還委屈自己留下呢,南方肯定總有什麼值得留戀……”
男人端杯的手一頓,懸在空中不過半秒。
“抱歉,說多了。”
“我同意,但得幫我拖到年底的期刊,那時我願意給你想要的,外加一些世人樂意知道的。”
“求之不得。”孟瓀吃驚一頓。
她沒有想到談話如此順利。一諾千金,她信曾梣不至于哄騙他。
“我有沒有跟你提過,你長得像我一個熟人。”
男人站起,看着露台外一派肅殺的景象。
“罷了罷了,不過是畫畫的,特征相似罷了。”
說話人欲道又止,像是有所保留,她明白她以後還有很多次機會足以知道。
“或許是美人都有些相似?”孟瓀放松俏皮道。
“還有,曾老師,南方冬天雖冷,但讓自己不冷的法子有很多,像您知冷卻半分不避的人倒蠻有意思的。”
“噗哈哈……,你這是要怪我讓你在這露台吹了許久的冷分風?”曾老師也開始半開玩笑起來。
“這倒沒有,偶爾吹吹,倒是會讓人清醒許多。”
于是望向他視線裡的冬玉蘭,此時初現苞蕊,遠處看着并不真切。
枯木裡的一抹白,像是挂枝的雪意。
朦朦胧胧,影影綽綽在冬乏……
轉眼時間一晃又是一周,在工作和家兩點一線的生活下,今兒又是周四。
孟瓀又是拖着疲乏,照舊周四家庭聚餐。
今兒一大早,孟慈就打電話來,叫她今天下班準時到。
孟慈住在一個老式小區,周圍生活極其方便,周圍樹木,都透着年代。
孟瓀将車停好,按舊上了樓。
老式小區,電梯是前幾年新修的,物業倒也是貼心。
出了電梯,直走便是那戶,門微掀,冬日裡,縫中透着暖光。
進了門,孟瓀便瞧見了張達勉。
端正的坐在沙發上,礙于肚子的關系,并不顯得正式,手上拿着張報。
廚房,孟瓀在忙活。
一時間,仿佛這個屋子鮮活了起來。
端菜出來的孟慈瞧見了愣在門口的女兒。
“來啦,快洗手。”孟慈招呼道。
“哦~”
“張叔,也來了……”話說一半,孟瓀卻感提不起勁。
桌上照舊三菜一湯。
平時兩個人,顯得浪費多餘,現在三個人,顯得……
孟瓀打消了那般想法。
“今兒忘了給你說,你張叔要來。”
“沒事。”孟瓀回複道。
“反正,以後也都是一家人,總要經常見面。”孟慈不好意思冷場,不自然的說道。
“咳~,孟瓀啊,本來張叔想請你去外面,好好答謝你一番,你母親說,不必鋪張,你不習慣,索性,今兒,就……”張達勉此刻開口。
“什麼意思?答謝什麼?”孟瓀一臉疑惑。
“你沒和孟瓀說?”張叔尴尬的轉向孟慈。
“怎麼沒說,上次微信說了啊,那麼大一個忙。”
孟瓀望着這兩人,本來就不夠熟悉的人,此刻更顯得陌生。
“這樣的,那天送你的那個柏總,多虧他,我現在還能在自己的職位。”
“他幫了你?”
“總該沒錯是他。”張達勉斟酌道。
孟瓀心裡五味雜陳。
飯後,孟瓀被拉進房間。
“你和那個柏穆文什麼關系?”
“我上次說的是實話。”
可說完又暗含心虛,他們貌似又很近,沒有物理距離。
“那他為什麼平白無故,幫你張叔。”
“生意場上,講究做好本分,身正不怕影子歪,為什麼這麼肯定張叔他需要幫?”
“這麼給你說吧,他這次職位按理來說……,他得罪的可是他上司。”
“可周一人事通知下來,一點事兒都沒有,隻是簡單的裁減員工。”
“你說,我問你幹嘛。”孟慈眼中暗含了許多她不曾看到過的擔憂。
可又繼續勸告到:“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你是我閨女,我希望你做事能拎清。”
孟瓀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她的女兒她深知。
“好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