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客廳，已經不見張姨的身影。

柏穆文從酒櫃裡拿出兩瓶紅酒，再在别處拿了兩支酒杯。

“看什麼？”孟瓀困難糾結道。

“你定吧。”

随後孟瓀比較一通，最後挑選了一部兩人都看過的電影，評分極高，質量沒有什麼可争議的。

劇情兩人都知，他們大約隻是想要在冬日中放一部片子，讓音頻替人說話罷了。

孟瓀今晚絲毫沒有困意，難得有喝酒的機會，一人就喝掉了一瓶的許多。

與孟瓀不同，柏穆文更像是尋求一種喝酒後都還能清醒的狀态。

“你說他們明明不是那麼喜歡卻還是能在一起。”

“大約是一種需求。”

“你會是嗎？”

“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呢。”

“顯而易見。”

模棱兩可的回道，讓酒精上勁兒的孟瓀摸不着頭腦。

她不知道他讓她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某種需求。

許是因為山上的風太冷，所以一個擁抱會讓彼此變得很暖和嗎？

大約也不是，因為孟瓀自己也是冷冰冰的，照目前也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應和他在一起，今後會是怎樣的。

他們的關系像是被一下拖拽的進度條，一下過度到了今晚，中間貌似欠缺了很多過度和了解，但已經在這刻了，就隻在此刻就行。

孟瓀清空安慰自己，别想太多。

電影還差幾十分鐘結束，孟瓀有些被冗長的劇情惹得有些發困。

“幾點了？”孟瓀的眼神透着一絲迷離。

“11點。”

男人一隻手搭在她背後的沙發上，像是下一秒孟瓀就會順勢窩進他的懷中。

可下一秒，孟瓀坐遠半臂“我想先洗個澡，換一身幹淨的衣服。”

“還有……”孟瓀話還未說完

“客卧很久沒人住了，收拾出來需要時間，你今晚就在我房間将就一下。”

“你呢？”

“再說吧。”

“柏穆文，你是不是醉了，你連我睡過的床都讓張媽重新鋪新的，你卻嫌張媽收拾客卧麻煩。”

剛說完，就被親住了額頭。

眼見男人又很快湊上來，女人連忙起身，卻被男人用手按住肩膀。

力道上來一陣，孟瓀下意識朝後一躲，兩人就這麼跌進了地毯。

看到孟瓀氣呼呼的表情，男人寬慰道：“好了，不和你鬧了，我在書房休息。”

遲疑幾秒，孟瓀想想今天上午自己窩在沙發上的各種扭曲。

“一起吧，你昨晚今天都沒睡呢。”

孟瓀剛說出話便察覺不對。

剛剛還像兩個疏離的人，此刻像是在索求對方最重要的東西，男人的手從剛剛的捧住她的頭，再自然的流過脊柱。

“孟瓀”

“嗯。”女人緊緊攥住的衣服的一角，内心生怕下一秒什麼就燃了起來，什麼都會不受控制。

“這不影響我做我想做的。”

孟瓀的意識是從這句話開始抽離回來的，眼神濕漉漉的，帶着潮氣看向柏穆文直勾過來的眼睛。

話剛一落，男人就從孟瓀身上挪開，躺在孟瓀的旁邊。

安靜了好幾分鐘，孟瓀才從剛剛的心悸中反應過來。

“我先去洗澡了”孟瓀起身落荒而逃。

走後不久，男人才睜開眼睛，與眼睑下的暗青不同，雙目此刻有些布滿血絲。

坐起後，将孟瓀剩下的電影和酒，盡數傾倒進身體。

就像剛剛那樣，想要讓她融進自己的身體，可最後他還是停住了。

今晚能與他一體的，也隻有電影與酒罷了。

孟瓀慌慌張張的赤腳跑到了樓上，盡管沿途偶爾腳底會有地毯的觸感，可打開水閥，将頭埋進花灑下的那一刻，雙腳還是會被本不太熱的水沁燙到。

帶得東西本不夠全，但發現有些瓶瓶罐罐是今天新添上去的。

洗完出來，裹着一個浴袍，在台面旁站着。

浴室做了幹濕分離，可鏡面還是被霧氣包裹，将人看不清具象。

下意識用毛巾去擦拭幾下，才能瞧見自己的五官。

被熱水一陣烘烤洗禮，此刻臉蛋像是熟透了，眼神清亮，被潮紅包圍。

手機向柏穆文發去消息到“那個吹風機在？”

“下面左手的立櫃第一層。”

柏穆文回複道，接着将地毯上的靠枕放回了沙發，将剛剛孟瓀蓋過的毯子，折了幾下後将其耷“耷拉”放在沙發旁邊。

接着将酒杯送回了流理台的水池，然後分類整理了垃圾，接着開始清洗，剛剛兩人的酒杯。

酒杯不是很容易清洗，柏穆文就直接用了醒酒器清洗珠，接着用力纖維布，洗孟瓀那杯時，杯口有一處暗紅色的口紅印，當用手抹上去時，像是紅色立即又跑到了他的指拇上。

洗完後，柏穆文又将兩個杯子用幹的纖維布擦幹淨，再放回了櫃子。

整個過程，任誰都會想用認真概括。

以上做完後，柏穆文仍還關注他大拇指沾上的，朱砂一樣的紅，沖洗後還是未見退卻，柏穆文下意識的将大拇指與臨近的指腹揉搓，可揉搓幾次後，肌底又開始像充血一樣。

是血肉和朱砂的混雜，讓人分不清去掉沒有。

孟瓀走出浴室時正好撞見柏穆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