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潇說這種話時,也不完全是為了諷刺宋景鄰,他的語氣還帶着一絲憐惜。
他替宋景鄰感到不值得。
聞言,宋景鄰立即停止了掙紮,他微喘着氣,淩亂的發絲旁邊,一雙總是很清澈溫柔的眼睛含着傷心欲絕的淚珠,在燈光的照射下,猶如那些細碎的玻璃碎片:
“你……騙人。”
宋景鄰的聲音微微顫抖着,他想起了白渝聲,這個從大學時就和他在一起的alpha……這個與他結婚三年的alpha……這個事事都順從他,“溫文爾雅”,沒有一絲攻擊性的alpha。
雖然這段婚姻後面,白渝聲對他沒多少感情了,但是宋景鄰不認為軟弱但還有做人底線的白渝聲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其中要麼是有什麼誤會,要麼就有人挑唆,離間。
“他不會這麼對我的,”
宋景鄰是一點都不信,他注視着面前居于高位,攻擊性十足的頂級alpha,
“一定是你威脅的。”
“呵……”
聽到他的話,沈一潇冷笑了一下,并且早有準備:
“就知道你會這麼天真的想。”
他光着上半身,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地闆上,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了那個讓宋景鄰聽了心如死灰的錄音:
“沈總,”
白渝聲的聲音帶着一絲讓人惡心的谄媚,
“你不是喜歡漂亮的beta嗎?我老婆宋景鄰怎麼樣?不光漂亮,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性格也特别的溫柔,溫順。我可以把他灌醉送到你床上,隻要你給我的公司投資……”
不管白渝聲是不是被威脅的,但是他親口說出這一番話後……他在宋景鄰眼裡,已不再是昔日那個溫柔體貼的伴侶,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宋景鄰抱着被子,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沈一潇攥着手機,有些得意地重新坐在了床上,當他伸手試圖給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beta擦眼淚,卻被beta不識相地躲開了。
——“宋景鄰,你的眼光真不怎麼樣。你怎麼年紀輕輕就嫁給了這麼一個混蛋又廢物的人渣alpha……”
沈一潇不爽地冷嘲熱諷着,而宋景鄰自己抹去臉上的眼淚,像是終于認清了現實,像是終于冷靜了……他帶着哭腔對沈一潇說:
“手機給我。”
沈一潇挑了挑眉,把自己的手機拿給了他。
宋景鄰紅着眼睛,憤怒地撥開了白渝聲的電話,不到一秒,白渝聲就接了,仍然是那略帶谄媚的語氣:
“沈總,可還滿意,宋景鄰他沒惹你不痛快吧……”
宋景鄰把手機遞到耳邊,語氣森然:
“白渝聲,等我出去,一定要把你打到半身不遂。”
“鄰鄰!怎麼是你……”
電話那頭傳來白渝聲那個慫貨顫抖的聲音,然後那個慫貨挂斷了電話。
一旁的沈一潇看笑了。
見白渝聲挂斷了電話,宋景鄰把手機丢到了沈一潇懷裡。
看着面前根本就不打算放過自己的alpha,宋景鄰卻還沒死心,聲音微微顫抖地:
“沈一潇,你能放過我嗎?”
“不行。”
alpha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
但是宋景鄰仍不死心:“沈一潇,你放了我,我可以幫你得到白家名下所有的産業。我……”
對此,沈一潇微微一笑,給岀了一個讓宋景鄰心如死灰的回答:
“你,白家産業,都會是我的。”
聞言,宋景鄰明白了,他,白家,都被沈一潇盯上了,一個也逃不掉……
抱着跟白家上下,共沉淪,共毀滅的心态,心裡滿是仇恨和憤怒的宋景鄰這一次沒有躲開沈一潇的吻。
……
宋景鄰捂着小腹,雙腿顫抖地爬下床,卻差點站都站不穩。
外面,已是黃昏。
整個房間一片昏暗,所有一切像2B鉛筆塗抹的陰影輪廊,空氣裡除了alpha那濃到嗆死人的酒味兒,就是一股腥甜的味道。
從床邊走到浴室,他就已用光了僅存的一點力氣。
他整個無力地坐在浴缸裡,蓬頭的熱水澆頭蓋臉地向他掃來,在彌漫的水汽中,他的意識一點一點地回籠。
回憶着昨晚至黎明的記憶……
宋景鄰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宋景鄰抱住雙腿,自言自語,安慰自己。
下一秒,他就坐在浴缺裡狼狽地掉起了眼淚。
……
隔着浴室門,沈一潇躺在床上,敏銳地聽到了beta嗚咽的聲音。
無端有些煩躁。
宋景鄰渾身都是軟的,偏偏骨頭硬得不行……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越是溫柔的人,越是難以訓服”……說的就是宋景鄰這種。
無論自己怎麼弄他,他都不□□,也不知道他疼還是不疼……最後把他弄暈了過去。
一個beta,怎麼能倔成這樣……
偏偏,宋景鄰越是倔,沈一潇越想征服他,便更不可能放過他了。
這世上就是有像沈一潇這樣的渾蛋,喜歡強扭的瓜,強摘的花,強搶的人妻。
——憑什麼,在白渝聲那個廢物面前,宋景鄰是溫柔人妻,在他面前就是一頭倔驢。
——宋景鄰如果跟他在一起了,會不會有所改變呢?
這麼想着,沈一潇鯉魚打挺地從床上起身,然後直直向浴室奔去。
他有鑰匙,所以很快打開了浴室的門。
“幹什麼……”
宋景鄰淚眼婆娑,眼神驚恐地坐在浴缸裡,一手擋在胸前,一手捂着下面。
沈一潇搞不懂他,做都做了,看都看了,還遮什麼……
他不也什麼都沒穿。他就不介意這麼多。
“宋景鄰,剛才,我想了兩分鐘,你——”
沈一潇眼裡滿是侵略性:
“我幫你報複白渝聲,你得給我生一個孩子。”
說完,alpha的視線直勾勾地在beta身上那些淡紅的,深紅的布滿痕迹的地方來回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