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鄰走到停車場附近,但是廢棄操場旁邊的體育室門口,幾個學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其中,一個身材矮小,一頭自來卷的男omega被視力5.2的他一眼認了出來。
這不是他班上的丁濡嗎?
另外三個高大的,像都是alpha的身影,宋景鄰不認識。
但出于他自身對危險的高敏感度,他還是在那幾個高個alpha疑似強拉丁濡走進廢棄體育室之前,路見不平一聲吼:
“喂,你們幾個幹什麼!給我停下!”
宋景鄰這忽如其來,嘹亮有力的一嗓子,吓得體育室門口三個alpha渾身一抖。
在三個人的視線中,看着溫和的毫無攻擊性的宋景鄰一邊舉着手機錄像,一邊快速地朝他們這邊跑過來。
在他們一個愣神的工夫,宋景鄰便舉着手機走到他們面前,“咔嚓——”一下,又給他們來了一個臉部特寫。
伴随着陰冷的朔風,宋景鄰那漫不經心,卻讓人不寒而栗的溫柔聲音陡然響起:
“霸淩同學的壞學生們,全被老師拍下來了。”
在丁濡含着害怕的淚水的眼眸中,平時對待誰都十分溫柔細緻的宋老師踩着污濁的雨水,純白的長款羊毛大衣衣擺沾了些污漬,而那張清新溫和的臉此時此刻正皮笑肉不笑着,墨色的眼睛藏着冰冷的鋒芒,仿佛一場寒雨落入了他的眼眸:
“道歉,并寫5000字檢讨書,在全校師生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行,不然就是請家長,在學生檔案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宋景鄰一步一步走到丁濡面前,一邊舉着手機,将他護在自己身後。
三個alpha學生,其中兩個見狀紛紛向站在中間,雙手插兜,相貌算得上端正,但眉眼間一股陰郁的alpha望去——
那個alpha淡淡地掃了一眼突然冒出來礙事的宋景鄰,然後猛然伸出手企圖強奪宋景鄰的手機!
宋景鄰雖然力量不及alpha,但靈敏度和速度還是有的,他反應很快地躲開了,一邊後退,并把手機塞進了手提公文包裡:
“襲擊老師,罪加一等。”
說完,他淡定地盯着三個alpha。
——“把手機裡的照片删了,不然,别逼我們揍你。”
——“快點!删了!”
兩個alpha不但不悔改,而是恐吓起了宋景鄰,并一步一步向前,靠近。
而那個站在正中間的alpha則眼神輕蔑的盯着宋景鄰:
“這裡是監控死角,又沒有别人路過,我們在這裡可以為所欲為。”
見狀,宋景鄰迅速把公文包塞進自己的上衣裡面,一手死死地護住公文包,另一手則護住身後渾身都在抖的omega丁濡,嘴上則反駁alpha,試圖拖延一些時間:
“老師告訴你,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讓你為所欲為的地方。除非你選擇死亡,才能逃避法律的治裁。”
“法律?”
聽到這兩個字,為首的alpha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
看着嚣張狂妄的alpha,宋景鄰微微一笑:
“我管你爸是誰,我隻知道,你們今天很幸運,遇見了我。”
說着,宋景鄰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看見你們旁邊的,停在那棵柏樹下面的白色的雷克薩斯了沒有?那是我的車,車上裝了一個非常高端,能清晰拍下50米距離的人或物體,比監控還好用的行車記錄儀。”
聽到他的話,兩個試圖向他靠近,企圖掙搶手機的alpha立即向後退了好幾步,并有些無可奈何地瞥向站在中間的alpha,
就在他們三個面面相觑的工夫,宋景鄰見狀,快速抓起丁濡的手,然後他拉着丁濡,逃命似的一路狂奔,向人多的方向拼命跑去。
宋景鄰第一次覺得學校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
拉着丁濡跑到了人多的新操場,宋景鄰終于能停下了,他喘着氣,關切地盯着跑得面紅耳赤的丁濡,道:
“你,你是個omega知不知道,你怎麼能一個人跟三個alpha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如果我今天沒有把車停在那個地方,我們兩個都完蛋了,老,老師……也打不過三個alpha啊。”
說着,宋景鄰把公文包從衣服裡面拿岀來,并掏出手機,對裡面的“證據”進行了備份,然後分别發給了校長和教導主任,最後發消息,對剛才發生的情況進行了如實,簡明,準确的說明。
丁濡的臉紅得有些不自然,眼睛也是,總是含着生理性淚水,他低着頭,被校服包裹的瘦小的,羸弱的身驅顫抖着,聲音也是:
“對,對不起,宋老師,我,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便失去了意識了,一頭栽進了宋景鄰懷中。
猝不及防,嗅到了omega身上那股抑制不住的,淡淡的茶葉的微苦的香味,并不小心瞥到了omega纖瘦脖頸上,alpha粗暴,混亂的咬痕……宋景鄰這才意識到這件事情,似乎,遠比他想得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