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失了理智的Omega根本聽不進去,他和别的Omega不一樣,不鬧騰,也不表現出什麼身體上的欲望。
和平時的甯慈也不一樣,沒那麼冷,也不兇了,就這樣抿唇坐在他懷裡掉眼淚,哭得眼尾發紅,碎了一樣。
雲禮盯着Omega那張矜貴好看的臉,半晌說不出話。
他心情很複雜,其實現在最理智的行為是打電話叫助理送抽取器過來。
他隻需要和以往一樣,把自己的的信息素抽取出來交給甯慈就好,不用做過多的、不應該做的事。
但手腳好像生了根,挪不開、起不來。
雲禮緩緩撕開自己頸後的抑制貼,酸甜的柚子味在室内炸開,帶着些清新的水汽,勾得Omega止住哭泣,攀着他的肩膀去嗅聞那處腺體。
不可以,要是得罪了甯慈,對方清醒後肯定會弄死他。
他的公司才敢剛起步,今天還搭上了一個實力強勁的合作方,隻要做好這個項目,他的公司就可以上市了。
他得罪不起甯慈的……
雲禮瘋狂的計算着自己的利益得失,他的錢,他的公司,他的事業,他的……
腦子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一次見面,在那個燈光雜亂的會所,淺藍色的頂燈打在甯慈身上。
他端着杯酒,雙腿交疊的坐在卡座裡,鏡框上昂貴的細鑽閃得雲禮移不開眼,矜貴又好看,是堆在金銀财寶裡養出來的貴公子。
雙手慢慢回抱住勁瘦的腰身,雲禮拿掉甯慈鼻梁上的眼鏡,尖銳的犬牙刺入那塊紅腫的腺體……
果不其然,第二天雲禮就為自己的不理智付出了代價。
昨天剛談成的合作吹了,可能是某人的示意吧,其他人也不敢接他的項目。
雲禮氣得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該死的,你是沒見過Omega嗎!!
怎麼就那麼忍不住啊!!!
現如今也隻能另謀出路了,好在甯慈雖然生氣到連需要信息素也隻是讓助理通知他一聲來取,但也沒把他換掉,資金方面不會有大問題。
雲禮開始重新找人脈。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段時間的努力後,他搭上了一條實力強硬的人脈,他費盡心思的去查對方的喜好,精心謀劃許久,最後發現那位大人物居然是甯慈的堂弟。
包廂裡,面色冷淡的Omega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抽什麼瘋,嘲諷了他一句就走人了。
不出意外的,生意黃了。
有他的授意,雲禮的通天路斷了。
他的公司被收購了。
甯慈收購的。
方盛集團有許多業務,涉略廣泛到從醫藥到房地産,甚至還有娛樂公司,聽說是甯慈專門為了江紹元開的公司。
但也确實和遊戲不搭邊。
收購他的遊戲工作室後甯慈還專門播了資金收購另一家小有名氣的遊戲公司,上市了的那種。
有種為了碟子醋包餃子的意思。
雲禮從老闆混成了高管,業務越來越忙,手裡的錢變多的同時,身體也開始叫嚣着閃紅燈警報。
從那以後他就沒見過甯慈了,盡管他的信息素每天都親密無間的待在那塊苦茶味的腺體裡。
他付出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但最後除了那不斷進賬的十萬元和一具殘破的身體,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
甯慈喜歡他的信息素,也隻喜歡他的信息素,是絕不會允許他爬上去的。
他隻能困在對方一手打造的公司裡當一個忙碌到沒有自由時間的“高管”。
别人是金絲雀,雲禮卻更像一顆被移栽到甯慈院子裡的柚子樹,隻有當口渴時,對方才會站在窗口命令下屬摘顆柚子給他。
太痛苦了。
雲禮慢慢滑落到地上,滾燙的臉頰貼着冰涼的地面。
長期抽取信息素、使用抑制劑,還從未得到過信息素交互,這讓他的腺體逐漸萎縮,易感期變得不受控制,隻能使用靜脈注射的方式大量注入抑制劑才有效果。
萎縮的腺體和逐漸幹涸的信息素讓他的身體機能日益下降,繁重的工作事務更是讓他疲于應付。
手上的玻璃瓶掉在地上骨碌碌的滾走,雲禮逐漸沒了意識。
四月了,柚子花應該開了,不知道老家的新房有沒有建好,爸媽說給他留了最大的一間房間,一開窗就可以看到那片柚子林。
他都還沒來及回去看,虧了。
意識徹底彌散前,雲禮控制不住的想到一個問題。
下一個為甯慈提供信息素的Alpha會是什麼味道,柑橘,還是……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