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讓甯慈知道他愛的到底是誰。
虛情假意的利益算計會變成一把鋒利的刀,幫他隔開甯慈的心髒,破開那道厚厚的算計。
他等着甯慈碰出肋骨下那顆血淋淋的、跳動的、愛着他的心髒,來追尋他同樣破碎的心。
會好起來的。
隻要……再忍忍。
這輩子的進展很快,他能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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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雲禮預料的差不多,甯慈開始針對這幾天看似乖覺的沙季同,比起之前小打小鬧的防備,這次動了真格,死死追着對方不放,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
雖然是他主動聯系沙季同當合作夥伴,合作拿下新城那片墳地的開發權。
但沙季同這人太狡詐,不能信。
現在有甯慈幫忙咬住他,想必對方也沒精力在瞞住甯慈和沙飛翰兩人的情況下還有精力搞小動作。
時間一晃而過,十二月,A市開始落雪了,早晨起來看到那幾盆幾乎被雪掩埋的多肉時,雲禮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把蔫吧的多肉搬回屋裡,雲禮摸摸刺都軟了些的仙人球有些惆怅。
他總是養不好這些東西,不像甯慈,對方養什麼都能養的很好。
從那天之後,半個多月了,甯慈始終沒來過這裡,也不放他出去。
但他的遊戲一如既往的宣發、開服,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路阙》在綜藝宣發後反響很好,和上輩子一樣,帥氣又悲情的蕭小将軍一角迅速走紅。
之後被遊戲機制吸引的也好,被宣傳片的美色吸引的也罷,在開服那天大批量擠進《路阙》中。
高質量的遊戲留下了許多人。
雲禮發财了!
但這不是最好的消息。
最好的可比這來錢要快的多。
方盛集團招标競拍到到那塊地在勘測設計中了,但昨天剛剛發現,那片地下面又一座大型古墓。
看墓葬規模和年代,應該是千年前的帝王墓。
不用多說,在墓葬開采完之前,這塊地肯定不能動了。
他們費勁心力競拍來的寶地,廢了。
就算是政府把地錢還了回去,但早就準備好的事,項目合同已經簽約,建材已經準備。
該有的資金都投出去了,幾十個億的資金鍊不是說動就動的,方盛和榮昌這次可以說是傷筋動骨。
其他競争對手哈哈笑着冷嘲熱諷,甯慈頭疼的跑上跑下找關系,從消息放出來到現在都沒敢合眼。
但天無絕人之路,政府策劃後,重新規劃出一片地。
那地的一半開發權直接給了方盛集團當做補償,而另一半是塊年代久運的、巨大的荒涼墳場。
這墳場的開發權在幾天前被申報買走。
看到買主時,甯慈當場愣住。
沙季同和……
雲禮。
才被壓下去的懷疑又開始蠢蠢欲動的冒頭。
甯慈憤怒之餘竟對見到那人産生一絲說不出的恐懼,光是想想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就覺得手指抽筋。
但他沒有選擇。
方盛集團必須得到這塊地的開發權。
車子緩緩駛入别墅,甯慈掐滅手裡的煙,臉上全是忙碌許久的疲倦,向來精緻講究的人,身上的西裝都有些發皺。
他閉着眼睛恢複了一下精氣神才打開門走出去。
推開門,青年沒在沙發上。
甯慈忽的松了一口氣。
沒按照計劃中的快速找到雲禮談條件。
甯慈低着頭坐在沙發上,大腦都快要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最先闖入感知的是一陣香味。
随之而來的熟悉的聲音。
“回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雲禮端着剛熬好的銀耳羹出來,見甯慈坐在沙發上,他眼裡閃過一絲笑,轉身又去端了一碗。
外面的風雪很大,霧蒙蒙的連天都看不清,百無聊賴的雲禮心血來潮,頓了一鍋銀耳羹。
暖呼呼的銀耳羹熬得軟爛出膠,裡面放了些枸杞紅棗和燕窩,熱氣蒸騰而上,暈花了甯慈的眼鏡片。
“你……”甯慈想要開口說什麼,話到嘴邊又頓住。
他不知道該問什麼。
是質問對方到底和沙季同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能拿到那麼重要的開發權。
還是放下身段和對方讨要那塊地的開發權。
雲禮有些無奈和心疼。
甯慈瘦了好多,之前被信息素紊亂折磨着,本來就不胖,勉強能說一聲健壯,現在瘦的連西裝都有些空蕩。
眼下也是一片青黑,還有……看着那截手腕上的針眼。
又開始注射抑制劑了,不知道自己過敏嗎?
有能耐把他軟禁在這兒,怎麼連回來咬他一口的膽子都沒有?
不等對方繼續發呆,雲禮把一碗溫熱的銀耳羹放到甯慈手裡。
“我頓了好久的,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