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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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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卡斯基,道伯曼,火燒山,三位海軍中将坐在左邊的小幾上,右邊一行坐着一個發型朋克的胖子,一個滿胳膊紋身的瘦子,一個穿金戴銀的矮子。

兩方的下首外圍還分别環繞着七八個下屬,坐得不近不遠。莉娅認出來裡頭有一個就任财務科的昔日同學,兩人對了個眼神,各自不動聲色。

胖子摟着藝伎咬着雪茄,直勾勾的眼神在薩卡斯基中将身側的小姑娘身上掃了一圈,不懷好意地笑:“海軍本部怎麼舍得讓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跑到政府的地盤來?”

兩方正談着,為首的合作方代表突然沖出去,任哪個合作夥伴都不會高興的。何況談的不是什麼能為外人道哉的生意,對臨時帶進來的女人投以不信任實在太正常不過。

薩卡斯基的視線冷冷地掃過去,莉娅勾着嘴角禮貌地微笑,若無其事:“在下就職海軍後勤部,和在座道伯曼中将、火燒山中将都有過工作上的來往,剛巧遇上了,來給各位前輩打個招呼。”

薩卡斯基說是代表海軍方和非聯盟國的軍火商談生意,看這隐隐有些氣氛緊張的場面,估計是沒談攏。

在政府的地盤上談軍火生意,以戰國滴水不漏的個性,不是套中套就是燈下黑。總之吃不了虧。

莉娅一瞬間想出十萬八千裡遠,眼睛還是禮貌地落在客人身上。

胖子顯然沒有對女孩子寬容以待的品格,調笑道:“年紀輕輕就能搭上這麼多位高權重的将領,不愧是美人兒啊哈哈哈。”

這話說得非常放肆,甚至于侮辱,坐在道伯曼身邊的戴安娜青筋暴起,手裡的小白瓷杯子“咔”一聲被她捏得四分五裂。道伯曼扣着戴安娜的手腕使勁,讓她松手把碎瓷片扔開,毫不客氣地罵出聲:“混蛋說什麼屁話!”

連火燒山一貫溫和的笑臉都微微收斂,他壓下不悅,還算客氣地解釋了一句:“這是薩卡斯基家裡的小姑娘。”

莉娅其實不生氣,反倒扯了扯薩卡斯基的袖子,讓他收斂一點冷若冰霜的臉色。都是腥風血雨裡闖出來的人,眼睛裡漏出來殺氣在戰場上是威懾,在飯桌上就容易激化矛盾了。

不高興歸不高興,提醒提醒大家就都知道分寸了,畢竟生意還是要做的。

三位中将都不高興了,胖子也不至于沒眼色到這個地步,他是真心想做海軍的生意。于是似笑非笑地哼一聲不再說話。房間裡陷入微妙的沉默氛圍,衆人低頭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無人出聲打破沉默。

矮子身邊的藝伎酒瓶倒空了,剛想起身,矮子身後蒙着臉的男人就上前接過酒瓶,親自換了一瓶新的上去。

莉娅下颚微收,低着頭自覺捧起白瓷瓶給薩卡斯基斟酒。對方三人帶來的下屬氣場都不尋常,想來也是做好萬全的準備才來赴宴。

不過能冒險跑到這裡來談生意,本身就已經很能證明誠意了,也不能怪對方留手。

而且西瑟還在另一間房間裡跟世界政府的人耗着呢,海軍這是兩頭都不耽誤,人家非法組織拿出來的誠意可比本部正規機構還高一籌。

說起來,本部三位上将級裡頭,精還是戰國精。卡普軍銜為中将,實力兵權和軍中聲名,都絲毫不遜大将;澤法和卡普一般軍功赫赫,更為海軍培養出一大批頂級人才。可惜這兩個人一個魯直任性,一個過于剛正,都不是能忍耐個性和政府周旋的人。無怪乎空骨選擇更具智謀也謹慎圓滑的戰國接任元帥位置。

薩卡斯基垂眼,小姑娘坐在他身側,微微傾身往他杯子裡倒酒,頭發柔順地鋪在纖瘦但直挺的脊背上,随着她的動作滑落下來幾縷在他盤坐的膝蓋,細細軟軟地蹭在他的手背上。

薩卡斯基看了一會兒,順勢把那幾縷頭發攏在指間把玩。眼神挪到她的手上,托着瓶底和扶着瓶身的手都白,瘦,骨節分明的漂亮。

莉娅沒有注意到薩卡斯基的小動作,她眼神好,倒個酒的功夫又瞥見對面瘦子腰裡鼓鼓囊囊的槍袋。

根據政府頒布的法令,沒有世界政府承認的軍火販子,在海上都作海賊視之。其實這條法令下來也冤不了誰,買賣軍火的就沒有善茬,許多數得上名的軍火販子手上人命比起一方大海賊隻多不少。

但非聯盟國的軍火商在國内與掌政者多有牽扯,接待起來還是要慎重。商務飯局上對女性的蔑視和不尊重由來已久,不管哪個世界都是這樣,莉娅沒把對方的無禮放心裡。

她坐回原位,頭皮一痛,斜眼看向薩卡斯基。狗男人面無表情,小幾下手裡捏着她的發梢不放。見她眼神不善,又默默松開手。

莉娅面前沒有酒杯,拿了薩卡斯基的充數,她舉杯率先打破沉默:“今天出來公幹遇到諸位中将前輩,有幸借光見一見諸位大人,是在下的榮幸,在下先敬各位大人一杯。”

這緊張氣氛想必在她進來之前就有,要是想繼續談,問題根本不在她身上。僵持至此,隻不過都在等對方開口,雙方都不願意退一步。海軍畢竟是“娘家”,莉娅想着能幫還是幫一下,哪怕就為了醫院裡流水一樣來來去去的士兵呢。

對面三個人都沒反應,胖子挑眉看着莉娅喝完一杯酒,瘦子和矮子眼裡根本沒她這号人,更别提接她的話了。

莉娅絲毫不覺得尴尬生氣。在座除去和她有些面子情的本部中将,其他三位都是震懾一方呼雲喚雨的人物,給海軍中将面子是身份相當,她這種在本部沒名沒姓的小職員憑什麼要人家給臉?要不是薩卡斯基硬拐她來,她都挨不到人家跟前。

喝完酒,莉娅壓着喉頭的不适感,接着笑:“知道大人們和我們幾位中将有要事商談,在下也不好多打擾。諸位不論是來談什麼的,能談攏最好,實在談不攏也不強求,就當海軍與諸位大人交個朋友。

這家店的料理材料是頂級的,各位大人嘗嘗鮮。我們上司和老闆就在隔壁走廊的房間吃飯,有什麼不方便盡管叫人通知一聲,一定讓各位這頓飯吃滿意了。”

說完莉娅朝對方微微躬身,無視薩卡斯基又開始冷氣飕飕的目光起身出去了。

繞來繞去一大堆,重點其實還是最後那句話。

這店基本上就是世界政府高官一手打造的情報老巢之一,在真正的人物眼裡都不算秘密。

軍火來往牽扯頗多,說到底本質上還是生意。生意談不攏,理由千萬條,脫不出商人重利的本質。對方敢來就是算準海軍和世界政府在“冷戰期”,軍火上雙方求大于供,賺頭大,是個商人都會打定主意狠賺一筆。

但如果海軍和世界政府的關系沒那麼冷淡呢?

薩卡斯基非要扯她“打個招呼”,她就自作主張多一句嘴。就算不起作用,也不會拖後腿。财務科派來的都是人精,她抛出了話頭,這些人抓住要點做文章是沒問題的。大商人多是腦子靈活,嗅覺靈敏的人,就看這回他們能腦補多少了。

莉娅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左側的一間間包間内觥籌交錯,藝伎的三味線和着興緻高昂的男客的歌聲飄出來,忽遠忽近、隐隐綽綽,歡聲笑語不絕于耳。莉娅的耳朵裡卻隻清楚地聽見庭院柔和的潺潺流水。

她和薩卡斯基“鬧翻”已經一個多月了。理由是奧哈拉的時候事件後一名送到醫院的海軍中尉。

就是扯着斯摩格意識不清地叫着要回家的那個海軍。那海軍是薩卡斯基麾下,在薩卡斯基親自探望過後的第二天就死了。

醫生說是本來就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又情緒激動才猝死的。斯摩格後來過來醫院問情況,莉娅隻說是傷勢過重沒救回來。

莉娅從小就常跑醫院,長大了更直接在這裡工作兩年,尋常病理耳濡目染地懂一點。人死的消息傳來,她親自去找了主治醫生。那也算是看着她長大的一位伯伯,莉娅問他:“是猝死的還是吓死的?”

醫院傷員衆多,大家都很忙,醫生伯伯深深地看了莉娅一眼,沒說話,起身去查房了。

從上海軍學院開始,莉娅以前刻意避開去的關于薩卡斯基的種種事迹,都開始無孔不入地透進她的生活。畢業參加工作,正式進入海軍後勤體制開始,有關薩卡斯基的小道消息更是鋪天蓋地。

海軍内部對于各大将領的作戰經曆多持迹津津樂道的态度,将領們的行事風格和個性也被海軍士兵和感興趣的職員扒了個一清二楚。

薩卡斯基早年在海上的時間遠多于在馬林梵多的時間,這兩年成為鎮守本部的駐地将領,也是在本部、在元帥樓、在港口和基地的時間遠多過在家。哪怕是雙休也常常自覺加班,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莉娅很少涉足薩卡斯基的工作場所,小時候為了培養感情還會偶爾送送飯。

現在嘛,他要是不開口,莉娅連便當都做得少——畢竟莉娅也是要工作的人了,薩卡斯基的口味和力利不同,做兩份便當費時間。小孩子長身體要緊,中将先生還是吃食堂吧。

總之,莉娅對薩卡斯基的了解僅限于在家或為數不多的出門一起逛街或野餐,就這還是薩卡斯基偶爾放假蹭莉娅力利和笛吉爾,戴安娜以及澤法老師的約會來着。

至于作為海軍中将工作的薩卡斯基,莉娅也是被動接收信息聽說他是多麼嚴厲,多麼鐵血,對付海賊的手段是多麼殘酷可怕...

初時莉娅有點不安和害怕,她還沒忘記曾經半夜躲在被窩裡看動漫時,站在主角團的視角對赤犬的印象是多麼可怕。那是她對薩卡斯基先入為主的初印象。

可後來聽多了,莉娅反而内心毫無波瀾。畢竟薩卡斯基再殘酷可怕也是對海賊而言。生活中的薩卡斯基在莉娅看來,其實還挺好相處的。

薩卡斯基偏好米飯做主食,很能吃辣,愛喝茶和白水。

薩卡斯基在辦公室養了一盆矮松盆栽,放假就會抱回家,出任務超過兩天也要抱回家托她澆水修整。

薩卡斯基時間觀念非常嚴格,不論晚上工作到多晚,第二天一定早早起床拎着力利去海軍基地鍛煉(力利:…_(:τ」∠)_),精力充沛得驚人。

在莉娅眼前出現的薩卡斯基也許氣場強大,威勢深重,但毋庸置疑是一位可靠的,令人有安全感的海軍中将。比起模糊久遠的印象,她身邊這個薩卡斯基才是真實存在。

直到奧哈拉事件開始,薩卡斯基被稱為赤犬的極端和殘酷,像從天而降的一桶冷水,把莉娅自以為是的慶幸和期盼澆了個透。

她一直以為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馬林梵多。

海賊、饑馑、貧窮、奴役和災難都被銅牆鐵壁和将領們的強大實力攔在正義之門外。戰火的零星火種也許會濺落在馬林梵多的大地上,但強大的守護者們總能第一時間摁滅它們。

戰火蔓延不到馬林梵多,莉娅很烏龜地想,外面的遍地硝煙和她有什麼關系呢?

但實際上,當世界陷入戰争的泥潭,沒有一個人能夠幸免于難。

戰争的傷痛早就侵襲了馬林梵多。

身在馬林梵多的人們在戰争中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好友。就像莉娅失去了一位優秀的老師。

從軍的好友羅西南迪,回歸政府的路奇,至今音訊全無。

莉娅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戰争砸在心髒上的鈍痛。

可身在馬林梵多,根正苗紅,又有本部中将薩卡斯基庇佑,她和力利已是亂世裡極少數的幸運的人之一了。

亂世裡實力就是王法,拳頭就是規矩。薩卡斯基顯然和制定規則的那群人在一個層次,某種程度範圍内,生殺予奪也是他的榮譽和權力。

就像奧哈拉。

雖然比不上力利,但也是一起生活了許久的家人。所以莉娅心裡依舊存着一線不知為何的希冀。

但是薩卡斯基在面對她的疑問時,眼神是冷的,語氣也不同以往。

他說:“為了絕對的正義,犧牲是必然的,也是必要的。

奧哈拉的存在太危險,所以必須消失在世界上。

世界政府、海軍、四海平民,都經不起萬一的考驗,所以就算錯殺也不能錯放。”

“至于那個士兵。”

薩卡斯基神色冷漠:“他太懦弱了。”

莉娅想說那是個中尉,不是士兵。

那個中尉的家鄉在東海的風車村,有一個女兒。

莉娅想說她的老師在奧哈拉引頸就戮,隻求不連累平民百姓。

但莉娅最後說出口的話是:“薩卡斯基中将是能做大事的人呢。”

薩卡斯基愣了一下,走近兩步把她罩在陰影裡,低聲說:“哭什麼。”

莉娅直愣愣地:“我害怕。”

薩卡斯基沉默了一會兒,放緩聲調,伸出手:“我沒有兇你。”

莉娅往後一退,避開男人的手,滿臉淚水地望着他:“我害怕。”

“莉娅沒有辦法和這樣的薩卡斯基永遠生活在一起。”

“莉娅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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