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州的知府終于到了,而另一邊予湫和幾名武君已經及時将泊州的傀儡消除殆盡,唯有發現火燒才能徹底消滅傀儡,除此之外沒有找到任何解藥壓制傀儡,他們隻好啟程前往其他的地方看看有沒有秘藥能夠破解。
皇宮,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閃爍着燈火,外面的侍衛嚴陣以待,沈季威嚴的在龍座說聽大臣們的禀報,議事廳争論四起,都是在讨論傀儡一事。殿外蓮花飄香,絲絲縷縷的流入殿内,沁人心脾。
一位大臣上前行禮,說“陛下,這傀儡已在多地發現,百姓死傷慘重,若不及時制止,後果将不堪設想啊”。
沈季身着華服聞着那一縷清香,稍微放松姿态,沉穩答道“那依梁大人看,誰最适合去平定此亂”
大殿内頓時鴉雀無聲,大臣們紛紛低下頭面面相觑,沈季對此見怪不怪。
平日裡商量事情倒是熱火朝天,一說到做事,一個個就開始裝啞巴。他在心裡不由得嗤之以笑,這時,下面的人群騷動起來,大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季擡眸望去,來人卻是個女子。一抹白衣青帶的潇灑身影讓人看直了眼,但隻消片刻譴責聲音便随之傳來“溫将軍,你不事先禀報,竟敢擅闖議事殿,誰給你的膽子?”
話音剛落,沈季盯着那位出聲的大臣說“朕給的”
大臣聽後惶恐的連忙跪下說“請陛下恕臣魯莽”
沈季卻沒有在理他。“溫宛,傀儡一事,朕派你去各地剿滅,你可願意?”
溫宛一本正經的答道“臣,領命”
得到答複的帝王很滿意,微微颔首。
沈季擡眼示意一旁的太監,太監扯着嗓子喊道“退朝”。
禦書房。
沈季遣散侍從,房中隻剩下溫宛和他。
“溫将軍連日舟車勞頓辛苦,試試剛進貢的美酒。”
說完指向桌上精心準備的一壺酒。
溫宛也不拘束,拿起整個酒壺就開始喝,然後問道“那些傀儡長什麼樣?”
“今日你先休息,明日我派人帶你去監獄看,邊境那邊情況怎麼樣?”
“我走的時候都安排好了,前些日子來犯的敵人都被我打回老家去了,你是不知道,當時我一個人單挑十幾個蠻族,把他們全打趴了”溫宛得意的對着沈季大笑,沈季面不改色的繼續說着傀儡的事
“等解決完這次的事,朕再給你五千邊境軍”
溫宛立馬點頭答應,把喝完的酒壺随手丢在桌上,準備離開。
“溫宛,你多加小心”
“知道了,管它牛鬼蛇神,欺我百姓,我必除之”溫宛說後自顧自的走出禦書房,又轉過身來不忘向沈季行禮告辭。
沈季無奈的笑了笑,自己慢慢處理今日的奏折。朝中數名文武百官,能用者卻少之又少,溫宛常年駐守邊境,無拘無束,且能力過人,雖是女子卻勝過男兒,從軍數年從未有過敗績,沈季發自内心愛惜這位将才,讓她處理傀儡一事,再放心不過。
後花院的蓮花池是沈季親手打造的,那裡每一株蓮花都是他自己種的,每年花開時,他總會在那裡待很長時間,一個人坐在池中的方亭裡,感受着清香拂鼻。這是他最後的精神樂園,隻有在那裡他才真正從朝報奏折中抽身出來,為自己留下一方靜土。
又是一年花開,他照常卸下了一身職務,前往亭中與蓮花池赴約。後院外隻有幾名侍衛站崗,沈季放空思緒,靜靜的聽着花開的聲音。
予湫在路上的時候發現一些傀儡,沿途追到京城,武君們追趕至此卻沒有發現傀儡的身影,京城太大,予湫決定分開行動。
在不經人注意的地方,傀儡的細線慢慢纏繞在皇宮内的梁柱上,沈季透過池水看見倒影,察覺異樣後起身迅速拔劍,飛身上去,斬斷那詭異的細線,受驚的傀儡掉下來,而後又咆哮着向沈季沖去,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繩索飛來,結成一張網,精确的困住兇狠的傀儡。
侍衛們應聲趕來,“護駕!”
沈季毫不猶豫的握劍向前刺去,那傀儡沒了聲,被侍衛五花大綁的押下去,捆仙索悄悄回綁到主人的衣帶。
等到人走遠,沈季才對着高牆喊道“閣下既出手相救,又何必躲在牆後”。
予湫聽後毫不避諱的站出來。看清來人,許久不見,沈季呆愣在原地,看着予湫慢慢向自己走近。
沒等他開口,就聽見予湫說“殿下别來無恙”予湫突然想起沈季早已不是太子,又改口道“見過陛下”。
沈季勾唇無奈的說“不必在意這些稱呼,以策兄,你我還是以前一樣,不用同我講這些虛禮”他特意改了對自己的稱呼,目不轉睛的看向予湫,眨眨眼滿臉笑意。
“剛剛幸好有以策兄,不然我可就去見閻王了”
“閻王可不會收你”
“是嘛,那這可都是以策兄的功勞,我可要好生謝過以策兄”
予湫歎口氣沒在回話,往别處看去,那一池的蓮花開得正盛,予湫看着那滿池蓮花,想到了盡雅宮的馬蹄蓮,開口問道“你很喜歡蓮花嗎”?
“小時候母後喜歡給我熬蓮子湯,她說蓮是花中君子,所以在後花院種了很多蓮花”沈季随手摘了一個蓮蓬,慢條斯理的剝着蓮子。
“後來我被封了太子,不久後母後病逝,蓮花池無人打理就開始慢慢荒廢,登基後我差人重新改造,一株株将蓮花重新種下去。”他剝完一盤蓮子,又喚人拿下去熬湯。
然後對予湫發出邀請“要不要喝一碗蓮子湯”
予湫不假思索的答道“好”
見那人說完臉色如常,好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予湫心疼起他來,原來皇帝也不是這麼這麼好當,太子必須杜絕婦人之仁,才能在一片風雨血腥中站穩根基,處理事情要殺伐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