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黃流心包潇灑踩在長槍上,自半空傳送通道裡一躍而下,身後下餃子一樣跟着跳出來穿着情侶裝的兩個人影。
安全落地,鹹魚很沒眼色的在帝鄉眼前轉了個圈,身上情緣等級九級才能兌換的“情牽一線”服裝裙擺開花,細密金線繡上的合歡栩栩如生,相互依偎。
“好看吧?”
鹹魚嘚瑟,“剛剛和卷卷把今天情緣任務做完,我們可是‘天下’九級情緣的第一批隊~”
得到帝鄉肯定的答複後,鹹魚美滋滋借着身後花樹背景幾連拍,蛋黃流心包把她提溜去一邊。
“抛棄我們幫派服飾不穿,和你CP穿情侶裝——”
斜睨看安靜不做聲的卷王一眼,被強行喂狗糧的蛋黃流心包沒好氣道:“兩個叛徒!”
鹹魚:“略略略~”
卷王:“嗯。”
帝鄉:………
欣賞完畢自己的“絕代風華”,帝鄉一擡眼一左一右就湊了兩個人。
“你有心事。”鹹魚問得很肯定,一副“你什麼都瞞不過我的驕傲樣”。
“說出來聽聽?”這是擔憂自己家白菜心理健康問題,定期除草施肥的勤勞農民蛋黃流心包。
卷王安靜在前方席地而坐,拿出背包裡古琴,借着滿目春花山間淺風,靜靜撥動琴弦,彈響曲子,悠遠安甯的音調霎時從她指尖傾洩流出。
帝鄉原本也沒想瞞住她們,但關于自己情感問題一時又有幾分猶豫,頂着身旁兩人壓力
,幾個沉思間,她斟酌着開口:“我有一個朋友……”
兩人點點頭,示意帝鄉繼續說。
“她有一個喜歡的人,那個人原本也喜歡她,但因為一些事情,兩個人分别了幾年,等我朋友再回來時,發現兩個人好像……”
“……有些漸行漸遠。”
睫羽垂下,陽光穿透枝丫灑落點點光斑,帝鄉幾乎都能看見睫毛落下的陰影,随光芒而生,揮之不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描述,深陷感情漩渦的人好像總有自怨自艾的天賦,懷疑一切,倉惶所有。
事情可能未必有她想的那般遭,可帝鄉此時仍舊難以控制,将一切往最壞處想。
“我想挽留她,我以為我們還能和從前一樣,所有的分隔隻不過是時間而已……”
帝鄉話語很輕,一陣風便飄散不見。
“可我好像有些自作多情,其實都隻是我以為而已……她從最開始有所懷疑的時候就在下意識逃避,一直到真正相認,短暫重逢之後就是離開。”
她很苦惱,往日清明的思緒此時隻是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帝鄉說不下去了,事實上她也沒什麼好繼續說的了,聲音有些沉悶,眉頭無意識緊鎖。
“事情就是這樣……”
卷王停下來撫琴的手,不知從拿弄出來一副金邊眼鏡,擡手往上斯文一推:“冒昧問一句,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姓昭?”
鹹魚戴上同款眼鏡,神情嚴肅開始翻看手上《戀愛三十六計》,一語點破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朋友姓昭名徹光吧!”
帝鄉:……
帝鄉:“留點面子。”
“噗。”
蛋黃流心包一時沒憋住笑,她還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見帝鄉這副為情所困的茫然模樣。
頂着當事人譴責目光,她清清嗓子咳嗽一聲:“咳咳,首先呢昭同學我們對你朋友的遭遇深表同情!其次呢,希望這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朋友,不要洩氣,打起精神來!”
她握拳一揮,語氣慷慨激昂、振奮人心:“我首先要問你們一個問題——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了怎麼辦?”
鹹魚不假思索:“去追她!去死皮賴臉挽留感情!”
卷王想了想,慢慢開口:“……強制愛?”
鹹魚:?
“昭同學的回答是什麼?”
蛋黃流心包不知道從哪裡拿出塊黑闆懸空挂在空氣裡,還有隻教鞭點點黑闆,面容嚴肅。
帝鄉莫名有種回到高中課堂上班主任課的即視感,她思索了幾秒,試探性開口:“強制愛?”
鹹魚:??
一巴掌呼在卷王後腦勺上,鹹魚萬分譴責:“都怪你把人家好好一個貌美如花小姑娘帶壞!”
“講道理,”卷王涼涼看她一眼:“帝鄉也算小姑娘?你對‘小’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我歲數才是你們之中最小的好嗎?”
“是啊,跳級上學剛滿十八的天才少女?”
鹹魚樂不可支:“卷~姐姐~”
敲敲黑闆,蛋黃流心包将話題拉回:“請兩位早戀同學不要擾亂課堂秩序——首先我要肯定鹹魚同學的回答,其次,”
她語重心長:“對待戀人強取豪奪不可取,一段健康的感情應該以彼此尊重為前提,而不是靠着不擇手段去綁定束縛對方,這樣下來最後的結果,往往害人傷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