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看任何遊戲劇情的卷王困惑皺眉:“什麼意思?”
蛋黃流心包耐心解釋:“大緻意思是說,有個叫天和的國家出生了一個叫‘桑’的人,被認為是天上玄女投胎。”
“多餘的内容就沒有了,線索太少還得往上面繼續走。”
幾人都沒有異議,第一層密室亮起後,壁畫翻轉出現了通往上層的通道。
石制的階梯很有些年歲,青苔一直延伸到視線所不能及處,越往上走,空氣越潮濕。
風蕭蕭睫毛不知不覺間挂上了細小水珠,随着眼珠眨動撲簌落下,她下意識想要抽出右手擦拭臉上水汽。
一使力沒抽動,側頭看去,手掌正與帝鄉牢牢相扣。
她剛才忘記把手收回來了。
帝鄉神色自若,先她兩步在前方探路,表情自然到仿佛此刻緊緊抓住風蕭蕭手不放的人,不是她一樣。
她剛才應該是太害怕了。
風蕭蕭自我肯定般點點頭,不然帝鄉也不會到現在都忘了松開她的手。
真拿她沒辦法。
無奈歎口氣,風蕭蕭右手不敢亂動,方寸之間肌膚相貼,她怕手心沾染觸碰到更多屬于另一人的溫度與氣息。
好在第二層就在眼前,這條長路馬上就要走到盡頭。
等到隊伍最後一人踏入第二層後,方才走過的青苔石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石牆。
鹹魚伸手敲敲牆壁,聲音沉悶,她們的退路被堵死了。
幾人視線不約而同落在眼前不知何時漫起的黑水上,明明沒有一個人影,水下卻傳來了人聲。
那聲音朦朦胧胧好似擱了層紗聽不真切,風蕭蕭蹲下耳貼近腳下石磚,凝神細聽。
[亡魂守衛]:護送公主離開!
[亡魂守衛]:王城已破,我等誓死保衛公主!
[不知名女聲]:天和已亡,今後這裡也沒有公主。
[亡魂侍女]:隻要有公主在,天和就不會亡!
[不知名女聲]:執迷不悟。
[亡魂侍女]:公主——
一聲歎息,如林間飛鳥般穿透水面,驚起陣陣漣漪。
風蕭蕭離水面最近,漣漪泛過時她隻感覺被一股不知名力量牽引,靈魂都好似墜入了水面。
“蕭蕭——”
“喂喂現在怎麼辦?怎麼偏偏撞上這一關?”
“都怪帝鄉,我剛剛看見她倆拉小手了,肯定是帝鄉運氣傳染給她徒弟了……”
“——你往水裡跳什麼??”
蛋黃流心包幾人沒拉住,眼睜睜看着帝鄉不假思索緊随着風蕭蕭落水身影,一同紮入了水裡。
接連撲通兩聲,沒有在這片黑水濺起絲毫水花。
連帝鄉衣角都沒來得及抓住的蛋黃流心包:……
剛意識到不對打算提醒隊友的卷王:……
眼睜睜看着師傅跟徒、一跳一送的鹹魚:……
她捏捏眉骨,罕見沉默了。
“現在怎麼辦?”
“等吧。”
蛋黃流心包有些頭疼,幹脆坐在水邊對着水面發愁:“你們說這叫什麼事啊?”
“怎麼偏偏碰上這一關……”
“公主……”
誰在叫我嗎……
“——公主!”
呼喚聲越發急促,風蕭蕭掙紮着想要奪回身體控制權,眼皮與四肢卻好似壓了千鈞巨石一般,沉重得她睜不開眼,也動彈不得。
連續驚喚都沒有喚醒她,女聲好像着了急,再開口已不是對昏迷不醒的風蕭蕭。
“國師大人,公主自從誤入供奉台後就一睡不醒,如今已經三天了!明日便是成人禮,到時典禮見不到公主人影——這可怎麼辦才好?”
“别着急。”
輕靈沉靜一道女聲,安撫住焦急侍女,也讓不清楚狀況,正暗自茫然心焦的風蕭蕭奇異平靜下來。
她額間一涼,感受到那個被侍女喚作“國師”的女人把手搭在她眉心,隻虛虛一點,驟然撥開了風蕭蕭眼前迷霧與束縛住身體的枷鎖。
待女人手指移開,下一刻風蕭蕭發覺自己能動了。
她睜開眼,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不是縷金垂簾與四角流蘇香囊,而是女人那雙極多情雙眼。
上挑眼尾桃花暈紅,不笑也正七分含情意,更别提女人此刻正微挑眉帶笑看她,旖旎面容上滿是無奈寵溺。
很風流一張臉,叫人一看見便忍不住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