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與和惜字如金:“地址。”
祁月飛快将一串自家樓下烤肉店的地址發送給秦與和,再快速換衣服出門。
這幾日的雪下得都不夠厚,雪停後不久地面上的積雪逐漸融化。
就是寒風冷得刮鼻子。
祁月捂好圍巾,匆匆下樓。
祁月是這家烤肉店的常客,進屋後老闆娘先發現了他,領他到常坐的座位上,老闆娘笑呵呵:“今天還是一樣的套餐嗎?”
室内暖氣足,祁月脫了毛絨外套,擱在隔臭袋裡,仰頭對老闆娘說:“今天是兩個人。”
老闆娘也沒多問,利索地上了兩副餐具。
祁月喝着溫茶水,等待秦與和。
定位不難找,秦與和把車停在外頭,按着祁月發的桌牌号找過來。
祁月放下水杯,擡手朝秦與和打招呼。
店裡客人不多,秦與和視線越過衆人,停在祁月精緻的小臉蛋上,不免恍神。
秦與和一直都知道這小男生漂亮,眉清目秀,白齒紅唇,尤其是那長睫毛下的桃花眼,瞳眸是黑棕色的,炯炯有神,鼻梁高挺,飽滿的唇瓣一張一合,祁月在叫秦與和:“大哥,這兒。”
秦與和唇角上揚,穩步來到祁月身前。
對秦與和,祁月是客氣的,起身給秦與和拉椅子,動作敏捷得秦與和要阻止都沒阻止住,最後隻按住祁月要擦桌面的手腕。
秦與和垂眼,瞧祁月那雙波光粼粼的大眼睛,好氣又好笑:“小少爺這樣,折煞我。”
被扣住的手腕皮膚仿佛在燒灼,祁家小少爺眨了眨眼。
秦與和放開祁月的手。
祁月壓下視線,看到秦與和黑色大衣一角蹭在了椅凳上。
祁月覺得秦與和和他的大衣不适合這裡。
服務員把菜單送了上來,祁月回到座位,秦與和脫掉了大衣。
菜品祁月剛才點了不少,秦與和看着又加上幾樣,等一切下單,服務員離開後,祁月才小聲地說:“哥,我不是小少爺了。”
秦與和面不露色:“怎麼?說來聽聽。”
祁月自嘲:“哥你這是要揭我傷疤。”
秦與和不輕不重笑了下:“住附近?”
祁月指了指上頭:“樓上。”
秦與和不意外,又問:“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沒在工作,”想想這個回答不太好,祁月補充:“在收租。”
秦與和推測出來:“白天那家商店是你的?”
祁月說是,“那條街的店鋪都是我的,”白淨的手指點了點外頭馬路對面的小區,祁月補充:“對面還有四套房子是我媽留給我的。”
秦與和眉峰一挑,服務員将點好的肉串一一擺上。
烤肉盤上的肉冒着滋滋地聲響,香味和煙味一道飄出來。
外頭又進來幾桌人,屋子裡熱熱鬧鬧。
食料好吃歸好吃,但說實在環境确實不怎麼樣,祁月吃着飄香四溢的肉串,對桌的男人說:“我平時和朋友都來吃這家,不是五星級店鋪,但食材美味,大哥,要不下次……”
秦與和卷起手上的白袖子,接了祁月的話:“下次請我吃貴的?”
祁月目光在秦與和肌理分明的麥色臂膀上停了幾秒,笑眼彎彎,答應着:“好,下次請大哥吃最貴的。”
下次的見面就這樣口頭定了下來。
後續兩人又在飯桌上閑聊了幾句。
都不是話多的人,一問一答,祁月大緻了解,秦與和去年十二月回的北城,準備接手家族産業,這兩天都在度假村和商業合作夥伴談生意。
秦與和是有問必答,但秦與和反問祁月時,祁月都在含糊其辭,聊半天下來,秦與和也就知道祁月有五套房子和一條街的鋪子,沒了。
烤肉闆鐵架上的食物也都沒了。
祁月去付錢,秦與和沒搶。
出店門後冷風陣陣,祁月拉高圍巾,站在秦與和身側,祁月問:“哥,今天就先這樣了?”
秦與和側眸,祁月半張臉隐在黑色圍巾裡,門口的燈光打下來,顯得那雙桃花眼格外明亮。
祁月在認真看秦與和,等秦與和發話。
背後是被幾條重布簾擋着風的大門,秦與和叫祁月先往旁邊走幾步。
沿着幾家店鋪的門沿走,兩人一前一後,最後停在小區大門口。
秦與和才說:“很晚了,回去吧。”
祁月把圍巾拉下來,露出下半張小巧的臉,嗅了嗅兩人身上飄起的烤肉味,感覺鼻尖一涼,祁月摸了下鼻梁,眼睛澄亮,“哇,又下雪了。”
秦與和巴揚起來。
天空不緊不慢飛舞起小雪花。
祁月感慨:“我在南方那幾年可看不到這麼漂亮的雪。”
秦與和笑,緩聲道:“那,歡迎回來。”
祁月掌心裡接了幾片小雪花,雪花片一觸到皮膚體溫就消失融化,留下的是陣清涼。
秦與和收着平時淩厲的氣質,挺拔的身姿站在祁月身邊,黑色大衣是出店前重新穿過的,上端的幾顆紐扣解開着,整個人給人一種親近感。
至少比早上那會姿态慵懶。
祁月學秦與和的語氣,輕快道:“也歡迎你回來。”
***
祁月沒邀請秦與和上樓坐坐。
秦與和站在小區門口,等到穿得和球一樣的漂亮男生上樓,才轉身上車,一刻鐘也沒耽誤,秦與和一通電話,給安助理發了新任務,他要好好查查祁清連這幾年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