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陷入沉思。
看來不光要提高血液的利用率,還要拓展血液來源……
看上去似乎解決了一個問題,可實際上,卻冒出更多别的問題。
兩人就這麼閑聊着走到了路口。
“那麼,我就先回家了,回頭見。”
泠的小屋子再走幾步就到了,杏壽郎還要繼續往前走一段時間,再拐個彎。
少年朗聲笑道:“唔姆,回頭見!”
回到自己的小木屋,泠稍稍收拾了一下,換下鬼殺隊的制服,然後拿着工具來到院子裡。
幾個月前,泠就将院子的碎石、雜草清理了一波,翻了翻土,用木栅欄分隔出了蔬菜區和藤架區,然後沒來得及播種,就去蝶屋了。
現在天氣轉熱,雨水充沛,整理過的土地上又冒出不少雜草。三下兩下拔掉,泠翻出廚房儲存的紅薯,挑了幾個完好的埋入土裡。
正忙活着,院子外傳來一陣抽泣聲。
扭頭一看,大貓頭鷹小貓頭鷹排排站在籬笆外,一個額角青了一塊,一個眼眶又紅又腫。
仿佛兩個挨完打又被趕出家門的小可憐。
泠:“……”
她拉開院門,讓兩人進來,“槙壽郎叔叔發火了?”
千壽郎剛才被哥哥安慰了一通,已經止住淚了的。現在泠一說,心底那股子委屈又冒了上來。
小家夥嗚嗚地撲進泠的懷裡:“泠姐姐……”
說話都一抽一抽的,看着格外心疼人。
泠看向杏壽郎。
少年神色有些低落,但也隻是一下子。他很快就露出和往日一樣的笑容,
“千壽郎在練劍,父親不知道怎麼就生起氣來了。”
泠:“你額頭……?”該不會是叔叔砸的吧?
“沒事,是我不小心。”少年飛快地轉移話題,“泠,你先看看千壽郎的手。”
小家夥的手掌上全是破掉的血泡,一看就是拼命練劍所緻。
千壽郎低聲說道:“我想變得像兄長一樣厲害……,可是,父親說我沒有天賦,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父親這幾年脾氣變差不少,但千壽郎從未見過他發那麼大的火,簡直就像一頭憤怒的獅子。
兄長隻是幫他說了一句,就被父親用折斷的木刀砸了。
說着說着,小少年的眼淚滾滾落下。
杏壽郎:“千壽郎,别哭,你還有哥哥我啊,我相信你!!”
泠也問他:“那你還想繼續練嗎?”
千壽郎遲疑了。
哪個孩子不希望得到父母的認可呢?
也正因為如此,被父親如此徹底的否定,千壽郎才會如此傷心。
可是……
腦海中閃過兄長刻苦修行,被父親呵斥也不放棄的畫面,小貓頭鷹神色變得堅定起來,
“我還想再試試!”
杏壽郎笑着使勁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好樣的!這才是男子漢!”
泠給千壽郎的手掌止了血,然後用紗布裹好:“等千壽郎的手長出厚厚的繭子,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在那之前,要不要聽聽我的意見?”
千壽郎好奇地眨眨眼,“泠姐姐?”
泠微笑:“在提高體能方面,我也許可以幫上一點小忙。”
千壽郎神情一振,剛準備答應,隔着一條街的煉獄宅邸響起一聲暴吼。
“杏壽郎!給我過來!!”
貓頭鷹少年的頭毛一豎,立刻高聲應道:“是!!”
父子倆的隔空喊話,聲音大到整條街都能聽得見。
大嗓門果然是遺傳。
杏壽郎歉意地朝泠笑笑,快步朝外走去:“千壽郎,你和泠先聊着,我先走了!!”
泠重新看向小貓頭鷹:“怎麼樣?”
千壽郎充滿期待:“好啊!”
“那麼,明天早上來我院子,帶上木刀。”
“是!”
杏壽郎循着父親的聲音來到自家道場,驚訝地發現,父親拿着木刀站在場地中央,顯然是在等自己。
視線在長子脖上的繃帶一閃而過,煉獄槙壽郎的臉色愈加陰沉,他将木刀用力朝下一甩,堅硬的地闆立刻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杏壽郎眼睛一亮。
無需蓄力就能外放刀氣!
不愧是父親!
“炎之呼吸九種劍招,你已經都會了。”
煉獄槙壽郎緩緩将刀揚起,洶湧如狂焰的氣勢迅速攀升:“現在,就讓我看看!”
“赢了我,數日後的柱合會議,你替我去參加。”
“要是輸了……”
“我會請求當主大人将你從鬼殺隊除名!”
杏壽郎瞳孔一縮:“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