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面闆終于由大面積的白色變為了大面積的深藍色,除了留在外頭接應的隊友,其餘隊友全部安全趕到。宋魚餘和栓在山林外的兩匹馬給她們提供了關鍵而正确的線索。
可惜在緊張的戰局中,她們無暇體會危難中重逢的喜悅和感慨,怒火中燒的血薔薇并不打算放棄,而如今生人的氣息愈發的重了,它的攻擊性也越來越強。
“我們上!”司徒鸢與身旁四名拂雲門人對視後,齊齊出戰。
早在前來支援的路上,她們就看到了風驚月小試身手的一戰,也看明白了血薔薇的進攻方式。
五人各使山河流雲輕功,騰雲駕霧一般占據了五個方位,随後一同使出白绫,雲橫滄海陣,出!
以柔克柔,白绫乃天蠶絲打造,有超乎尋常的柔韌性和殺傷力,她們默契十足,編織的網絡盡顯智慧與精巧,白绫如遊龍般靈活迅捷,橫穿與綠藤之中,僅是五人使出的十條白绫就已經将氣焰嚣張的巨藤牢牢鎖住!
總有江湖人說白绫軟弱,不是做武器的好料子,因此而輕視了拂雲一門的武功,這些人若是見到了此番場景,不知作何感想?是懊悔自己的無知還是被震懾出了恐懼呢?
拂雲強悍的牽制之下,血薔薇失去了最有效的攻擊武器,它的巨藤掙紮着,可這巨大無比的力量又被白绫的柔韌化解,倒像是在沙灘上撲騰的魚,無論如何都蹦不回水裡,隻是困獸猶鬥罷了。
觀戰的風驚月與守柔看準了此刻血薔薇被迫暴露的命門,運起輕功,攜手而去,巨大的植株之下,孤鸾刀與天道長生劍鋒芒一閃,刀光劍影紛繁,枝葉被劈砍的“沙沙”聲響徹。
可惜這植株樹大根深,根系又密密麻麻地交錯,縱然是絕世神兵,也沒能将其一分為二地送上黃泉路。
“噗噗噗”幾聲略有些滑稽的聲音響起,原來是那些花朵變成了炮彈,接二連三地發射出來。
呂婵有些震驚,這不是豌豆射手嗎?
風驚月與守柔一擡眼,信手揮出刀劍擊擋,這些花骨朵兒沒有尖銳的利刺,彈射出的速度力度也不算迅猛,不足為懼,唯一令她們擔憂的則是是否具有毒性,還是擋開為好。
随同守柔一起前來的成靜見狀,讓華山諸人都拿出了平日裡擋雨防曬的油紙傘來,她們準備好後就提劍攜傘殺入陣中,幾人開傘彈回鮮花炮彈,幾人持劍包圍了血薔薇,在隊友的配合下一同攻擊植株根部。
剩餘的華山門人則在外圍砍斷被牽制住的巨藤,減輕拂雲門人的壓力。
控制、防禦、進攻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呂婵這邊已經能看到boss的血量不斷下降。
突然,風驚月大喊一聲:“拉倒!”
司徒鸢等人一聽,就知道她們幾乎将根部砍斷,這時候再用白绫拉扯,就能讓血薔薇“身首異處”。
“我們向東拉!”司徒鸢給出了回應。
正包圍着根部的衆人聽到了指示,連忙讓出了位置。
“嘭”的一聲,像是爆炸,原來是血薔薇在垂死之際瘋狂掙紮,但終究是大勢已去,主幹轟然倒塌。
勝利并沒有沖昏她們的頭腦,還是有人中了花骨朵兒的暗算,巫濟走上前,靈從她的肩膀上溜了下來,靈對着樹上的花骨朵兒探了探,判斷無毒後,再度攀到了巫濟身上。
衆人的心也就此放下,巫濟摘下一朵新鮮的花朵仔細查看,它的體型确實太小了,也就和她半個巴掌大差不多大,根本無法與整株植物的大小相匹配,像是退化許久的,遲早要消失的花朵。
她拿起嗅了嗅,奇怪,這麼華麗的花朵竟然沒有香味麼?她仔細查看花蕊,居然連花粉和花蜜都沒有。
沒有花香和花粉就不能吸引傳粉的動物昆蟲,那麼這株血薔薇如何繁衍呢?而且她還沒在秘境裡見到過昆蟲,唯一見到可以傳粉的就是利嘴蜂鳥,可利嘴蜂鳥的嘴這樣大,無論如何都無法吸食血薔薇的花蜜……它們絕不是傳粉者。
難道血薔薇根本不需要傳粉麼?周圍好像确實沒有同類再出現了,巫濟走到根部,觀察起來兩種截然不同的根脈。
心裡某個想法緩緩浮現的于眼前,巫濟如遭雷擊!
巫漫……當真做到了嗎?
低下頭的巫濟臉上閃過并不尋常的表情,無人察覺,隻聽見人群中有一人問:“我方才聽到水聲,我們去找找吧,奔波了這麼久,水壺中的水早已經喝完了。”
巫濟聽完擡起頭來,那點震驚已經被她藏好,她附和道:“我們去找水。”
她早已經忘了自己在外頭的村落就口幹舌燥,她現在隻想找到溪流,水源一定是找到巫漫的重要線索。
巫漫還是巫漫,也可能不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