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知道的,我在國内已經沒有家了。”池淵語氣溫和的一句話,就讓許映晚瞬間酸了鼻子。池淵越是波瀾不驚,許映晚想到池淵的身世就越是覺得心酸。
“房子被拆掉的事情,你都知道啦。”許映晚輕聲道,這也是許映晚從不問池淵為什麼不回家的原因。
池淵口中的沒有家,是物理意義上的沒有,他當年跟爸爸和媽媽一起住的家已經沒有了。
許映晚不知道的是,那房子的經曆頗為波折,先是被搶公司的壞人霸占,之後幾近易手,最後又趕上了城建,到了成了一堆瓦礫。
許映晚還記得高中放假的時候去池淵的家裡做客,池淵家是一棟有些年代感的小洋樓,到了薔薇盛開的時候,紅薔薇就會從牆頭探出來。最重要的是,池淵的媽媽總是會站在陽台上等她們,溫柔地笑着朝她們招手,美人紅薔,相得益彰。
“嗯,前幾天去看了一眼,那裡建了一座很高的高樓。”池淵領着許映晚去洗了手。
“其實,……”許映晚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事要告訴他。
不過,許映晚的話被池淵突如其來的一個擁抱給打斷了。他抱得很用力:“能再次見到姐姐,我很高興。”
“看見姐姐還是老樣子,我很高興。”
這兩句話池淵說得很真誠,他的世界什麼都變了,許映晚是這個世界留給他唯一不變的珍寶。
好吧,死小子的話雖然挺讓人感動的但也怪肉麻的。許映晚猶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要不,我們還是先吃飯吧。”許映晚想起了自己的初心。
“好。”池淵松手得很快,仿佛他剛才的行為真的是一時情緒激動所緻。
“那個、米其林三星大師呢?”許映晚從一進門就想問這個問題了,桌上的菜還溫着,可是一個人都看不見。
“主廚團隊完成最後低溫慢煮就離開了,姐姐是想見主廚嗎?下次為姐姐介紹。”池淵慢條斯理地挽起襯衣的袖子。
“那倒不用,我以為會有很多人圍着服務呢。”許映晚心裡想什麼就直說了。
“我為姐姐服務不好嗎?”池淵頗有風度地為許映晚抽開了椅子。
“那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