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還沒開竅的孩子,站起來跟老師說,焦仲卿作為小吏也太慘了,媳婦都回娘家了他還得去上班。這令人摸不着頭腦的一番話,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老師,《氓》裡說‘女也不爽,士貳其行’,為什麼兩千多年過去,還有那麼多人在愛情裡委曲求全?”
“或許是因為……我們都太渴望被堅定選擇,反而容易忘記首先要做完整的自己。”角落裡一個女生小聲卻堅定地說。
許映晚看着那些閃閃發光的女孩子,眼睛裡都是止不住地贊賞。
“姐姐當年的回答是什麼?”池淵問。
“啊?不記得了。”許映晚被他問得一愣,她當年答了那麼多的題,誰還會記得自己在課堂上回答的某個問題啊。
池淵記得,那個女孩子說:“真正的愛情不該是蒲葦與磐石的依附關系,而應該是兩棵并肩生長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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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海洋館的路上,許映晚從包裡把池淵的日記本還給了他。因為池淵腦子的淤血還沒全部都被吸收,所以安全起見都是他的助理在開車。
“對了,你的日記本還你。”許映晚之前在醫院就想把池淵的日記本還他,但每次等她想起來總有事情打斷。
“我的日記本?”池淵接過日記本,熟練地打開了七年前的日記。
“嗯,我後來又去了你家,一個阿姨給我的。”
許映晚沒有告訴池淵,自從他莫名其妙地失蹤後,她後來去過池淵家三次。
第一次,是海洋館閉館後的那個晚上,許映晚去了池淵家,自然吃了一個閉門羹。
第二次,是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許映晚鬼使神差地又去了池淵家,隻是池淵家已經換了主人。那個好心的阿姨,也許是後來的女主人,把池淵的日記本給了她。
第三次,是許映晚從大學回來,她路過池淵家,那裡已經被拆掉了。
“你沒有偷看我的日記吧。”池淵笑道。
“當然沒有,你的那些鬼畫符誰看得懂?”許映晚惱羞成怒道。
“誰說是鬼畫符了,我覺得我寫得挺仔細的啊。”
“那這個是什麼?”
“∑,西格瑪(Sigma),求和公式啊。”
“我當然知道是求和公式了,那你幹嘛要寫這個。”
“當然是求和啊,讓我想想那天幹了什麼事情惹你生氣了。”
“這你也能想起來嗎?等等,你能想起來!”許映晚提高了音調。
“你什麼時候恢複的記憶,你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