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真的是人嗎?諾諾捂住前額。
與其說人更接近怪物,猙獰暴怒的神。
而那張猙獰的暴怒的臉和路明非一點都不像,那麼痛苦那麼孤獨。
“學姐,也來找S級嗎?”
“是啊,那家夥真機靈,嗖地一下竄走了,我都沒反應過來。你們看看小樹林那……還沒解決楚子航?”
好的,根本不用她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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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時了啊。昂熱想。
即使胸口别着紅玫瑰,嘴裡吃着檸檬冰淇淩,他和這個時代終究是不契合的。
他的靈魂留在了青年,留在了盛夏,留在了劍橋,留在了“卡塞爾",留在了龍族。剩下的是極端的恨意拼湊出的不完整品。
不過他或許能活到結束的那一刻。
七宗罪,折刀,昆古尼爾,他似乎聽到刀劍在皮箱裡咔咔作響,使用它們的代價高昂,他這個過往的殘魂正好。
以自由一日和訓練的名義将本部的學生運到中國,他自己也混迹其中,七宗罪們就和其他兵器一起安靜地睡在機艙上,到達目的地後被他取走。
胸口玫瑰嬌豔欲滴,仿佛飽飲了夜莺從心髒和歌聲中迸發出的鮮血,這是一個好兆頭。
高速公路上汽車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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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系結羅……輕緩如呓語的模糊音色卻讓人産生聲如洪鐘的錯覺,“血系結羅……”
無視空間的墨黑絲線穿過铠甲纏繞住他的脖頸,他拽住莫須有的絲線,覺得脖頸作痛。
“是啊,血系結羅。”帶着輕嘲意味的童聲傳來,“恭迎他的歸來?”
他沉默地轉頭凝視他或者說她:“唐彩徹?”
“都可以,奧丁。"他說,“但我弟弟沒死。在你殺死他之前。”
他的心髒上延伸出的兩條深灰絲線隐隐泛着紅光,親昵地交纏着延伸向遠方,縱有分離,終将再聚。
奧丁攥緊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