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怪物的我總能介入演出吧?”路明非問,他現在能平靜接受這個詞了。
“當然。”路鳴澤的嘴角曲展,隐秘的欣喜在肌膚的紋路下流動,“但主演必須上場。”
他按住路明非的心髒,感受着那不強勁也不有力卻富有生機的跳動,近乎着迷地湊上去,再慢慢地捧起線條。
是的,捧起。
路明非再次非主動地使用了血系結羅,同時無形的存在仿佛被賦予了實體,又或者路鳴澤和它一般非實非虛。那深灰的線條在小魔鬼手中變得晶亮,飄舞着抖向遠方。
“奧丁。”路鳴澤比口型。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專程來搗亂就直說。”
“怎麼會呢,哥哥?”路鳴澤西子捧心,“我這是不忍心看到一堆同族的期盼落空啊。哥哥你要知道對于長生種來說死亡逼近是很殘忍的,我怎麼忍心搶走他們最後的希望?”
路明非還了個白眼。
“啊,好吧好吧。哥哥要攪混他的戲劇我也會傾力相助的。”路鳴澤妥協般舉起雙手,“誰讓你是我哥哥呢。”
路明非:“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換個舞台。”路鳴澤将重心下放,腿擱在路明非腿上,“給哥哥提供發揮場地。”
“畢竟這次大聚會啦。”他頭頂到了路明非的下巴,“一,二,三……觊觎黃雀的都不少。哥哥說呢?”
“随便,能隻讓我一個進去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路明非想開了,左右他還有道同歸于盡的保險。
“不行。”路鳴澤的食指豎在雙唇中,“你們都是一對一輔導出的主演。”
合金刺耳的碰撞聲和扭曲聲打斷了路明非的思緒,消弭了反震作用他依然猛地站起,撞在前方座椅背部:“你在幹什麼?”
邁巴赫的頭部已然剮蹭掉大片油漆,合金中度變形,閃爍的車燈外部護罩碎了一半,好在沒波及到底下的控制系統,應該不影響性能。
路鳴澤揮了揮手,殘破的一切頓如幻覺消失,車身嶄新如初,蹭亮發光:“一點預示,哥哥。”
“那麼,開場咯!”他猛推路明非。
路明非向前跌去,沉痛地準備和面前的椅背來個眼冒金星的擁抱,卻毫無阻力穿過層層壓縮重疊的椅子。
失重般下落。
落到了座椅上。
前方加油站燈光明亮。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路鳴澤,你确定把奧丁的劇場盤下來好魔改劇本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