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是想說牙膏。”伽爾友好地提醒。
約翰幹咳一聲,眨眨眼睛,正襟危坐地試圖轉移話題:“好吧我們繼續說,深淵豺在惡魔級裡并不算很難對付的物種,它們的動作很快,爪牙是它們的利器,通常成群出現,喜歡吃人類的心髒。廣義上說,任何人的心髒都是它們的食物,但是深淵豺最容易被‘充滿嫉妒的心’吸引。我想你們應該知道,無論是美好的還是晦暗的,人類強烈的情緒對于這些怪物來說,都是非常美味的。”
“凱爾森身上的傷口隻有一處,”伽爾想了想,說,“是不是有可能,攻擊他的深淵豺隻有一隻?”
“不能這麼确定。”路易搖搖頭,“而且即使是一頭,也不應該出現在大路上,沒有惡魔級的迪腐穿過結界的先例。”
就在這時,伽爾路易以及艾美身上,召喚鼓的聲音同時響起來,約翰睜大了眼睛東瞧西看,尋找着聲音來源,然後他注意到伽爾從兜裡掏出一個扁扁的黑色小盒子,在上面點了一下,小盒子表面突然就亮了。
約翰靠近伽爾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繃緊了一下,好像被吓了一跳。
“是現任大主教的郵件。”伽爾看着他笑了笑,“深淵豺的事我報備過了,他大概是緊急趕回來主持會議的——你的事我也和他說過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不過大主教表示,他會親自登門拜訪你。”
約翰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反正他的目光是在伽爾手上的手機上流連不去,打量了好一會,才躍躍欲試地問:“你說的郵件在這裡面麼?”
“是的。”
“哇……”碧眼的男人像個孩子一樣感歎出聲,“真了不起,你們是怎麼把它塞進去的?”
“我想是通過無線信号。”伽爾解釋說,約翰的頭發非常好,很順滑,被這位好動的先生用一條新的緞帶綁好,這使得他看起來似乎更年輕了些,幾乎和埃文差不多——不過伽爾詫異地想,人和人的差别可真大,“你可以用這個聯系别人,可以發送文字,也可以通過這個和對方說話。”
“什麼?可以說話?和處在另一個地方的人麼?”
“是的,你說話對方就聽得見,用不着扯着嗓子喊。”伽爾披上外套站起來,遞給埃文一張信用卡和一把車鑰匙,“我們要回聖殿一趟,埃文,你可以留下來照顧史密斯先生麼?我認為他需要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如果可以的話,或許你可以帶他在附近轉轉?”
“是!肖登導師!我會完成任務的!”突然激動起來的埃文吓了約翰一跳——很少有人對着他的耳朵嚷嚷。
路易簡直連白眼都懶得翻給他看了。
“是啊,”刻薄的梅格爾特教官漫不經心地諷刺說,“你會發現這個‘任務’比對付一隻迪腐更适合你,暈血的獵人,真見鬼——如果你能活過實習期,記得滾到我這來補考。”
在一邊的艾美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尖叫了起來:“哦!我還沒化妝!該死的伽爾,你居然讓我用素顔面對路易大人!”
随後,還不等别人的目光落到他臉上,艾美就像被硫酸潑了一樣,尖叫着捂臉跑了。
伽爾:“……”
“如果他注意到的話,他已經用那張素顔面對了你整整十三個小時了。”伽爾對路易說,“另外我覺得他如果不把自己抹得那麼像紅綠燈,看起來會更順眼一點,你認為呢?”
年輕的學究先生眉毛皺成了麻花,他看起來快要被好友這句意有所指的話給氣炸了,低聲咆哮起來:“你那是什麼表情?你認為我應該對一張花花綠綠的調色盤感興趣?他就算把眼睛畫成浣熊也和我沒關系好嗎?沒、關、系!”
不過他沸騰的怒氣突然平息下來——當路易轉過頭面對約翰的時候,他看起來已經非常彬彬有禮了:“見笑了,希望您擁有一個愉快的下午。”
說完,他轉身就走,步子邁得非常大,在伽爾的笑聲裡留下一個惱羞成怒的背影。
樓上響起淩亂的腳步聲,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内就武裝到了牙齒的艾美提着裙角,帶着一陣能熏死蟑螂的香風飛奔了下來:“親愛的路易大人,等等我!”
約翰:“阿嚏——”
埃文:“阿嚏——”
艾美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經過約翰的時候腳步頓了頓,然後一把摟過他的脖子,以閃電的速度,用血盆大口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記得吃藥哦小帥哥,晚上媽媽回來會檢查的。”
約翰木然地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把艾美留給他的口紅印抹出了一大片兇殺現場的痕迹。
“伯格治療師非常熱情,”埃文幹笑了一聲,“不過您最好先去洗個臉。”
約翰:“阿、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