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柔地挑釁:“隋先生不喜歡跟我們年輕人一起玩?”
此時,其他幾位朋友在宣然的帶領下已經陸續起身前往下一站,範凱瑞和蘇琦則等待着隋宗慎的答複。
“年輕人?”隋宗慎被她冒犯的措辭逗笑,“戴小姐以為我多老。”
戴景初也笑,卻不回答。
隋宗慎覺得她的笑容意味不明,照理來說她應該知道自己算同齡人,可還故意這樣揶揄。
他坐得端正:“那我虛心請教戴小姐,年輕人應該怎麼玩?”
戴景初這時忽然起身,一手搭在他左肩,低頭附在他耳畔,言語間有種天真的坦蕩:“年輕人,就是要在昏暗吵鬧的環境中,一起喝酒、唱歌、跳舞、玩遊戲。并且,還會借機跟喜歡的人制造一些身體摩擦。”
範凱瑞和蘇琦沒聽清戴景初說什麼,隻是對她忽然親密耳語的動作感到意外。
當然,更意外的是,下一秒,他們就聽到了隋宗慎的回答。
“受教。”
他說得幹脆利落,起身将西裝外套披在了戴景初身上。
“天涼,年輕人也要注意保暖。”
戴景初呼吸一滞,帶着溫度的西裝籠住了她,輕薄的羊絨面料十分保暖。
其實在這之前,她甚至都沒察覺到冷。
隋宗慎指了指自己剛被她搭過的左肩。
“你手很涼。”
範凱瑞和蘇琦在一旁吃瓜起勁,這隋宗慎也太反常了!
他平日裡從不願意跟女生有任何肢體接觸,對待追求者也是怼得不留情面。
今天怎麼回事,真被戴姐灌了迷魂藥?
“隋先生真是紳士,”戴景初禮貌微笑,“我還以為手涼,你會為我暖手。”
好好好。
範凱瑞聽不下去了,趕緊拉着蘇琦往前走。
他此刻隻覺得跟戴景初打賭就是個錯誤。
戴姐這種進可妩媚退可知性的人物,有哪個男人會拒絕呢?
别說男人了,再難搞的女人也常常被她哄的團團轉——比如自己的暴脾氣女友蘇琦。
隋宗慎又不是什麼得道高僧,哪能有抗拒她的定力呢!
隋宗慎仍站在原地:“我沒想到戴小姐會這麼直接。”
“直接?”戴景初披着西裝已經大步往前,走幾步又轉頭向他笑,“謝謝隋先生的西裝!暖手的事情我會考慮的!”
隋宗慎看着她。
不光是歡快步伐和明媚笑容,連晚風吹亂她柔順的發絲,都好像在對他發出友好邀請。
很快,戴景初察覺到他跟上了腳步。
“這位老先生,願意跟年輕人一起玩了?”
隋宗慎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把我外套拿走,不就是希望我跟上來。”
戴景初:“這話不對,外套是你主動給我的,是你希望我帶你玩。”
“好。你說的有理。”
隋宗慎蹙着眉低頭,眼尾卻笑意明顯。
兩人并肩走過一個路口。
隋宗慎:“戴小姐,暖手的事情考慮得如何?”
戴景初看着前方的範凱瑞和蘇琦,想起了賭約。
“隋先生,請問你想幫我暖手,是因為喜歡我嗎?”
隋宗慎認為人際交往中,言語的分寸感極為重要。
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就說喜歡,實在不太禮貌,甚至顯得輕浮,會冒犯到對方。
他答到:“抱歉,是我問得冒昧。”
戴景初:“那就是不喜歡咯?”
“沒有。”
晚風習習,吹得街邊路人腳步匆匆,戴景初也将西裝裹緊了些。
“室外确實有些涼意。”
隋宗慎:“還有一個路口就到,室内會好些。”
“對呀。”
戴景初擡起一隻手,衣服寬大,袖口很長,隻能露出她的指尖。
她一邊走着,一邊在路燈下若無其事地看看自己的漂亮指甲。
“室内可就不需要暖手咯。”
話音剛落,她的手就被男人的手掌整個包裹住。
不是牽手,不是十指相扣。
而是炙熱的,寬大的,全部将她包圍的。
“戴小姐,溫度還合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