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的酸甜與伏特加的猛烈交織。
氣泡水的二氧化碳在刺激着味蕾
冰涼的酒液在溫熱的口腔裡緩慢流動。
所謂冰與火的糾纏,似乎正漸入佳境。
戴景初緩緩撤出,意猶未盡。
手仍然覆在緊繃的襯衫上,診斷着他是否心動。
“怎麼樣,好喝麼?”
“嗯。”
隋宗慎眸色晦暗,察覺到她要離開時,手掌反而用力回攏。
其他朋友不好意思直視,卻也一直在偷偷關注着二人情況。
範凱瑞、蘇琦和宣然互相眼神交流。
不愧是戴姐,還沒怎麼着呢,就敢當場親上那位冷臉先生。
事已至此,大家也心知肚明,隋少大概是逃不出了,就看兩人能發展到什麼地步吧。
戴景初并不像範凱瑞他們想的那般橫沖直撞、無腦抛媚。
她在男女關系上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既然隋宗慎能在如此場合公開說出那句“我很喜歡戴小姐”,而且還主動攬她入懷,那自然是對她有意。
那麼她以喝酒為由直接吻上去,就算不上唐突。
不過,渡酒時,隋宗慎起初很不自然的唇舌和僵硬的肢體,倒是讓戴景初意外。
她小聲問他:“隋先生是不是很久沒接過吻了?”
隋宗慎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
此刻兩人貼在一起,溫度上升太快,讓他感到燥熱。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仍然沒有放她逃離。
她又問:“感覺如何?”
隋宗慎:“戴小姐這樣問,是想再讓我喝一口?”
“不會。”戴景初笑起來,“你自己說的隻嘗一口,怎麼還貪心起來了。”
“好,不貪心。這裡太熱,可能我需要喝些冰水降降溫。”
戴景初忽然挺起身,審視着他,手指劃過他的襯衫。
“扣子扣到最頂端,領帶也鎖得嚴實,你當然會熱。”
“這是我的習慣,當然,也是着裝禮儀。”
“好吧。”
戴景初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不顧他的手還在她腰間,直接利落地起身走出卡座。
“戴小姐去哪?”他下意識詢問。
戴景初一扭頭,海藻般的長發劃出漂亮的弧度。
“去探望我的魚。”
隋宗慎這才注意到,台上表演的人已經換了一撥。
此時台上中央站着的,正是剛才在人群中與她揮手的那位“魚”。
“接下來這首歌,我要送給一位「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小姐,”
燦宇握着話筒,漂得金黃的頭發加上一身晃眼睛的舞台服裝,可謂星光熠熠。
“以及在場的每一位「可愛女人」。”
緊接着就迎來一陣刺耳歡呼。
戴景初已經處于隋宗慎視線範圍的最邊緣。
她揮舞着不知從哪弄來的熒光棒,輕快地舞動着腰肢——明明一分鐘前還在他手掌之中。
隋宗慎感到不悅,卻又覺得有趣。
燦宇的歌聲從音響設備裡傳出,四面八方的立體聲環繞着每一位觀衆。
“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壞壞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
範凱瑞向隋宗慎這邊瞄了一眼,見他手中緊握着酒杯,眼神一直凝視着舞台方向,心想隋少難不成是在吃醋?
不過很快就與其他一衆朋友繼續玩起了行酒遊戲,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隋宗慎喝完自己那杯曼哈頓之後,冷冷地說了句:“難聽。”
說完,又把戴景初那杯玫瑰之吻端起來一口氣喝完。
并評價:“難喝。”
他莫名其妙被她晾了一首歌的時間。
“隋先生怎麼還偷喝我的酒?”
戴景初歸來春風滿面,語氣也自然得很。
隻是座位擁擠,她挪進去時,長裙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西褲。
隋宗慎此時一副冷臉,先前的淺笑蕩然無存。
“戴小姐,我已經表明對你的喜歡。”
“所以,請問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語氣嚴肅,不像請求,倒更像是陳述句。
這就提交往的事了?商人果然很追求效率。
戴景初可不會輕易被他唬住,她擡頭看範凱瑞。
“飯哥,你要不要跟他打賭?”
範凱瑞立馬接茬:“賭!我覺得戴姐不能同意。我要是赢了,慎哥,把你手上那隻限量表送我呗。”
完全看熱鬧不嫌事大。
晚飯時,戴景初就看到了隋宗慎左手腕那塊沒鑲鑽,但是從皮革表帶到藍寶石表盤都處處透露着“我很貴”的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