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寫的卡片被扔又被撿回,隋宗慎卻絲毫不知情。
他平時幾乎不吃甜品這種熱量爆炸、不利于健康的食物。
小時候很喜歡蘋果肉桂卷的味道,卻因為營養師給定下保護牙齒、注意營養攝入的飲食規矩,每次隻能吃切下來的一小塊。
而今晚,他坐在辦公室看着戴景初送給他的這兩盒甜品,心情在好與差之間不停拉扯,說不清是在為戴景初一再拒絕他而煩惱,還是為她送來的小禮物而雀躍。
他第一次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肉桂卷。
這種不健康的放肆,就如同與戴景初相識的那晚,讓人抑制不住地着迷。
回想那個算得上春風沉醉的夜晚,讓他的大腦、身體全都失了控。
極緻的快樂與滿足之後,他隻是回公司開個會,甚至腦中還在想着問問她愛吃什麼,晚飯好選一個她喜歡的餐廳……
下一秒就看到了她說的那句“但我們不是已經說好,如果覺得不合适,就不要浪費彼此時間了”。
他有些懵,一度以為是自己睡眠不足眼神渙散導緻看錯。
是她誤會自己的話了嗎?
那晚他明明講的是不希望浪費時間,想盡快了解彼此之後商定結婚。
他想,她一定是聽錯了,以為自己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戴小姐一定有她自己的驕傲,所以才說得這樣決絕。
正當他要解釋,又收到了“祝隋先生萬事順遂”。
他趁着會議間隙,給她發送消息:
「戴小姐,我想你應該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結果顯示對方已經拒收他的消息。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通過範凱瑞去找她,把那些話解釋清楚。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不該像那些池塘的魚一樣,被她勾勾手就心甘情願地跑到她身邊。
他相信緣分,也許這樣的誤會,就說明兩人确實不适合在一起。
說服自己之後,他又全身心投入了工作中。
但有件事還是讓他傷腦筋。
那晚戴景初在他脖頸、鎖骨、胸口留下不少吻痕,第二天他去開會,襯衫領根本這蓋不住脖頸上斑駁的草莓印。
為了不讓公司員工講閑話,他迫不得已穿了一個星期的高領打底衫。
隋宗慎已經吃完了一整個肉桂卷,想了想,還是将那塊顔色不友好的蛋糕放進了辦公室的冰箱裡。
等回到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脫掉衣服查看那些曾經留有吻痕的位置。
剛開始,他非常回避照鏡子時看到自己身上那些印記。
這會讓他想起那晚的戴景初。
她說,要在他身上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地方,都留下屬于她的烙印。
他當時回答她,好,随你。
誰能想到,這些烙印還在,她卻消失了呢?
後來,吻痕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變淡,隋宗慎卻開始留意起來。
他常在寂寞的夜晚對着鏡子,想象戴景初會再一次用她的手指或嘴唇在他身體上描摹這些斑痕。
這時他才發現,想到她的時候,心中總會有一股異樣的情感,讓他又痛又癢,難以纾解。
他不懂,戴景初為什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她不是喜歡他麼,怎麼可以對喜歡的人這麼狠心決絕?
此刻,他身上的吻痕已經全部消退,不見蹤影。
如同她眼中那些曾經對他湧起的情/欲和愛意,今天再次見面望向他時,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短短一個月而已,她真的已經有男友了嗎?
她跟男友進展如何?也會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迹嗎?
一想到這兒,隋宗慎覺得胸口憋悶,快要喘不上氣。
他就像是一條要在她池塘中溺死的魚。
“叮——”
一聲微信通知。
他從鏡前走開,拿起手機查看。
戴景初:「隋先生,晚上好」
隋宗慎看着對話框上方的粉色桃心備注,以及由自己發出的十幾條被拒收的消息。
這算是突如其來的驚喜,還是刑滿釋放的解脫呢?
他感覺自己呼吸到了氧氣,活過來了。
他回複道:「戴小姐是因為工作,所以把我解除監禁了?」
戴景初給他發了張花瓶的照片。
「我隻是來道謝」
「謝謝隋先生的花」
随後她又拍了一張卡片。
「正好還想問問,隋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呢」
隋宗慎點開圖片,見字迹略微有些斑駁,以為她是真誠在提問。
「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太久沒見,想約你晚飯」
戴景初很快把那張卡片的最後一句在圖上圈了出來。
「哦?那隋先生這句,望賞臉一“做”,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