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我的神後。有什麼問題嗎?”百曜靠在一顆樹幹上,并不打算離開。他又看向樾桁,道:“你爹樾淮風,從前多番讨好奉承本王。如今找了魔帝做靠山。便立刻與我神界劃清界限。真是夠勢利小人。”
“你!”樾淮握緊拳頭,咔嚓作響:“不許你侮辱我爹!”言罷,樾桁二話不說,擡掌而上。
百曜早有準備,閃身避開,緊接着出招擊向樾桁,二人打的毫不留手,但勝負卻很明顯。百曜畢竟身負混沌法則,是修煉萬年的神王。龍太子樾桁自然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桃知夭拉過炎雀:“我們去跟龍族主君說一聲吧,這龍太子看起來打不過。”
“也是,那快走吧。”炎雀贊同。
二人正準備往龍宮跑。突然,不知從哪裡飛出一支黑色短劍,飛速朝桃知夭胸口襲來。
“……”怎麼走到哪兒都有人偷襲!她運氣有那麼背嗎??大約是跟着魔帝學了幾天法術,桃知夭對各種突發危險的感知越發明顯,她立即捏出一個法訣,欲以此抵抗。未料,就在那短劍離胸口半寸之間時,她右手小指上的指環突然一亮,其中那一絲紅光刹那沖出,爆發出極其強大的力量,如金色閃電般炸開,四散而去。
一瞬間,眼前短劍被碾碎成了粉末,飛散消失。
與此同時,一道金色虛影緩緩化出,立于桃知夭眼前。
那虛影沒有實體,但桃知夭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他的模樣。廣袖長袍,墨發飛舞,神色冷峻,獨立絕世。是魔帝!
那邊樾桁與百曜二人被這邊動靜引來注意,不由得停止了打鬥,看着那道虛影。
“這是…,好像是魔帝大人的道化法身!”炎雀睜大眼看了半響,突然猜測道。
道本是一切,一切即為道。所謂道化法身,便是修至道化法則層次時,自然而然化出的一道分身。法身,與道同在,與天地同一。
桃知夭仰着臉,看着那道金色虛影,眼瞳微顫。不知為何,明明隻是一道飄渺不實的虛影,桃知夭卻覺得無比真切,那是一種如夢初醒的真實,如同心頭正中一擊,連靈魂都跟着顫栗。
不止是她,在場幾人皆有同樣的感受。
這時,那道虛影微微轉過臉來,長睫輕擡,向桃知夭緩緩伸出了手。桃知夭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隻手。然而,那手還未來得及碰到她。整個虛影便刹那間消散于無形,再無蹤迹,不可尋覓。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衆人再次如夢初醒。
直至一道熟悉的黑影出現在眼前,視線被拉回在那人嵌着金紋的玄袍上,桃知夭才終于回過神來。
“發生了何事。”魔帝背對着桃知夭,掃了眼衆人,問道。
“魔帝大人,是有人偷襲她。”炎雀上前行了一禮,指了指桃知夭,說道。
魔帝擡眼,看向前方海水虛空,掀眸冷聲道:“被本帝所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
須臾,虛空中傳來狂妄的大笑。随即,一道厚重低沉的聲音傳來:“有何不敢。”
言罷,前方海水突然湧動,如同被強大力量向四方拉扯,竟最終留出一方無水的空間。緊接着,一道綠色身影浮現而出。
那是一個身着綠袍,滿頭綠色長發,眼睛周圍染着綠色陰影的男人。甚至連唇色都是始終如一的綠!可以說,全身上下除了綠,還是綠。隻有左肩處受了傷,大概是方才桃知夭指環中的道化法則所緻。但那傷處流出的血竟然也是相同的綠色!
桃知夭大驚。這個人她認識,這不是春牧嗎??怎麼回事,這麼久不見染頭發了,還化個這麼一言難盡的妝出來,不得不佩服這審美。簡直“獨具特色”!
面對這身裝扮,魔帝難得的露出一絲不解,皺了下眉。
“春牧!”百曜瞠目結舌,望向那道綠影,厲聲:“你修煉邪術,逃出神界!今日,本王非懲治你不可!”
言罷,直接飛身而上,混沌法則當即召出,暗色流光直擊春牧而去。
然而,春牧并不将它放在眼裡,他擡掌,一襲透着詭異邪氣的綠色煙霧湧出,竟半步未退的擋住了百曜的混沌法則,甚至隐隐有強占上風之勢。春牧輕蔑笑了聲,道:“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臣服于你的司谷神君嗎。”言罷,他忽然看向桃知夭,半是不解半是瘋狂:“我為了複蘇神界花木,費盡心機。為何你一個毫無法力的廢物,卻能輕易做到。既然天地如此不公,我也隻有另辟蹊徑!”
“你…”百曜一驚,神色複雜的看着他:“你究竟修了什麼樣的邪術!”
春牧沒有多言,直接一掌推出。混沌法則慢慢被逼退!百曜腹部受了一記徑直摔落。
“魔帝大人呐…。”這時,樾淮風領着一群人馬不停蹄的跑來,一邊道:“您怎麼走的這麼快…,叫老夫好找啊!”
方才席間,魔帝突然消失。一頭霧水的樾淮風立即帶人尋找,終于察覺到此處異動找到了這兒來,見着了魔帝大人的蹤影。
樾淮風當先便看到了半空中的春牧,雙目圓睜,道:“你是何人!敢闖我龍族。”
魔帝擡手,示意樾淮風閉嘴。而後轉向春牧,道:“你所修,是幽冥陰煞之氣。”
春牧大笑兩聲,承認:“不愧是魔帝,一眼便能看出來。”
“當日,她身中沼毒,也是你有意所下。”魔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