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在外面天寒地凍也就算了,回家連空調也不開,作什麼呢?”
“今天你是怎麼回事?”琴酒不答反問。
姚承晖換鞋的動作一頓,“你看到了?”
“隻看到了你坐上警車,後來通過一點手段得知了你在商場裡發生的事。”
“啊,沒什麼好說的。本來想讓鄰居陪着熟悉環境,但是中途有一個不長眼的想來找麻煩,被自己以前作孽害死,臨到頭想把髒水潑給我罷了。”
琴酒知道這是避重就輕,沒搭話,起身去廚房找出姚承晖買的芝麻糊和藕粉各沖了一大碗,就着榨菜絲灌進去,權當晚飯。
“我不吃了,你吃完把碗放洗碗機,我洗澡去了。”
現在這個點姚承晖沒什麼胃口,索性洗澡睡覺。昏昏欲睡之際,背後有一個微涼的懷抱覆蓋上來,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姚承晖的手。
“幹嘛?别鬧。”睡眠被打擾的人就沒有脾氣好的。
“你的那種能力,是怎麼回事?”黑暗中,琴酒刻意壓低的嗓子愣是聽出了一股子驚悚感,姚承晖清醒了一點,不耐煩道,“你不是見識過了嗎?沒那幾下子我敢單槍匹馬跑去東南亞?雖然還是翻車了靠你才逃出來确實有點自不量力,但沒辦法,就那幾下子。”
“别岔開話題。當年能逃出來,離不開你那鬼神一般預知吉兇的能力。雖然我當時覺得是你的推理能力登峰造極到憑直覺就得出結論,可是這次不一樣。再厲害的推理,也不可能推理出沒有痕迹留下的證據。什麼書包日記的……這倒是确實是校園霸淩中常見元素,但是猜中那麼高就不一樣了。連死者和兇手是同樣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不是推理能解釋的。”
“還有,你那所學校是怎麼回事?據我所知你并不會拉丁文,連英語都很差。”
同床共枕三年,這點琴酒還是知道的。
“你是說瑪利亞校長?我和她合影?花點錢就能買到的文憑而已。”
關于這點,姚承晖沒說謊。那所學校裡有專業是給她這種花錢買學曆的人設置的專業,名字神神叨叨,她确實是花錢買的學曆,一天都沒上過學。但是,那裡其實是一所教授魔法的學校,學生裡有巫師、魔法師等,校長瑪利亞女士是一位強大的魔女,出生于歐洲還處于封建時代的年代,她是貴族出身,家族不少後代現在在各國居于高位。
而姚承晖真正就讀的大學位于國内的一所高校,同學裡有很多魔女。他們那個學院的畢業生身份都是保密的。她媽媽的好朋友的女兒也是從那裡畢業的。
哦,提前說一句,雖然在魔女看來是同齡人,但她媽媽有一位好朋友的女兒,同樣畢業于這所學校,但是她是建國前出生的。
但是關于國内的這些,姚承晖咬死了不松口。
“我是和别人學了點東西,那又如何?我很明白自己喜歡過什麼樣的品質的生活,我從小就為了這種生活積蓄賺錢能力有問題嗎?”
“那你父親呢?他會放任自己有這種能力的女兒流落在外嗎?這種能力關鍵時刻有多好用他不可能不知道。”琴酒不肯讓步。
提到父親,姚承晖面色一冷,“我随母姓。”她們是魔女,不要把俗世那套套用在她們身上。
“所以,其實你母親,和你父親之間不存在什麼鉗制關系?”
沖矢昴都能發現的問題,琴酒不可能發現不了,不過是那些問題無傷大雅而已。
但現在,這以前被放過的問題,卻可能是一個不可控因素,琴酒沒法不在意。他自從加入組織就從沒奢求過平安終老那麼有福氣的結局,但既然在當年的東南亞,姚承晖選擇握住他的手并肩而立一起逃出生天活下來,那他的後半生無論享年幾何,他就是強求,也要姚承晖和他一起過完剩下的人生。
不容許任何意外的因素攪局的可能。
“我從來沒說過,我母親是我父親情婦這類的話。”
事實上,她爸爸因為愛她媽媽,對這唯一的女兒寵到骨子裡,在以前,他還能單手把她抱住喂奶的年紀,就經常以這種姿勢抱着她處理事務。那些黑西裝手下噤若寒蟬,也不單純是她父親威懾的緣故,她媽媽更是早就給那些人下了禁制。
在她出生以前,她爸爸的地位是不穩固的。和封建社會大家族一樣,沒有繼承人的主父算不上真正的主父。魔女很多習俗依舊延續了過去的傳統。
但這些,現在姚承晖都不可能告訴琴酒。
“事實上,在這段感情裡,真正占據上風的,是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