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昨晚那麼早離席,幹什麼去了?”玉清思爽朗的聲音傳來,那雙狐狸般的眼睛卻是似笑非笑地瞟了洛景栀那破了口子的嘴唇一眼。雖說鮮紅的傷口如同朱砂痣一般印在嘴上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看,給向來一絲不苟的洛景栀增添了不少風流勾人的氣質,可洛景栀畢竟不是玉幽瀾,這樣的形象出現,路過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将眼睛揉了又揉,眨了又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而太多人印證了,太子殿下就是唇破了之後,大家都天塌了!
人群之中,一粉衣女子緊緊皺着秀眉,萬分疑惑地朝旁邊的綠衣女子說道:“太子殿下這是怎麼受的傷,怎麼會磕到嘴唇呢?”
“這,殿下一向端方,武功絕世,誰能讓他傷到那裡啊!”綠衣女子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黃衣女子湊過來說道:“這是被女子咬破的吧!”
“什麼?太子殿下有女人了?”紫衣女子瞳孔放大,太子殿下可是二十年不近女色,一心在國事上的,她心中的無暇君子啊!
“聽說這個月來,太子殿下一直和一個月族女子待在一起。”紅衣女子為大家解了惑,可是卻引發了大家更大的不滿。
“月族女子?!”
“誰啊?是不是之前那個叫月子什麼的?”
“就是她呀,先前就纏上了二公主,順着就攀上了太子殿下。”
“好個有心機的女人啊!”
“長得也一副狐狸精的狐媚模樣。”
······
宮宴上的水果都好甜,擺在這寒梅飄香的花園裡,簡直像到了瑤池仙境,上品仙果取之不盡,月子書左手拿了葡萄放在嘴裡,過一會右手拿了顆蜜棗咀嚼起來,後面叽叽喳喳的女人們,那就是瑤池裡打架的鳥雀。用晶瑩的琉璃杯喝上一杯熱熱醇厚的米酒,真是人間樂事啊,就是杯子都粘上了厚厚的一塊口脂,哎,都怪洛景栀,害得她要塗着麼多紅紅的口脂才能出門,吃東西都不方便。
“诶,你就是月子書吧?”後頭尖刺的聲音,打斷了月子書吃果子的歡快氣氛。
一百個不樂意的月子書微微偏過頭,笑着打了個招呼,又回頭吃去了。
“你不過是個月族女子,誰叫你來這的?”一女子伸手甩出那飄逸的水袖,呵斥道。
“就是,便是來了此處,還不在一邊伺候,竟還如此胡吃海塞起來,不成規矩!”又一個女子跺腳。
“莫不是攀上了太子,偶爾伺候過那麼一兩回,就把自己當太子寵妃了吧?”邊上的女子鄙夷。
“你知不知道,即便是太倉皇選中你,冊封的旨意卻被殿下親自追回了?”後頭的女子冷笑道,她也是因為父親随皇上祭祖才聽說的冊封太子妃旨意,後又聽說這道旨意被太子給追回了。
“什麼?冊封太子妃?她以為她是誰啊!”右前方的女子雙手交叉在胸前,歪嘴道。
實在煩得要死的月子書正準備開口舌戰群儒一番:“嘿,我······”,而此時一道平靜到讓人感覺如冬日湖水般寒涼的聲音說道:“她是本宮的未婚妻。”隻見洛景栀緩緩踱步而來,如百花中蕩出一條前路的巨攆,又似駕着赤金烏鳥從太陽中緩緩而來的神明,一身暗金線墨衣完美彰顯了他青松般挺拔的身姿,以及傲立于衆人之上的尊貴,比之先前的白衣,更多了些讓人寒到戰栗的陰冷,毫不留情地用死寂的眼神掃過那一群方才還出口成髒的貴女們,每一個字都充滿莊嚴,“于爾等,她乃是未來的國母。”
什麼?!
不僅被他俯視的貴女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左右的宮人,後頭的侍衛,不遠處的大臣們都用或驚訝或探尋的眼光轉向了這邊。
不過最難以接受的,還屬月子書本人了,不是剛說追回了旨意嗎,怎麼又來一遍?這人,又不和自己商量!
洛景栀拉住月子書的手起來,帶着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處的席面,正往中央的湖邊而去。
“不是,你要震懾她們,沒必要說這麼大的由頭吧?”月子書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