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書仿若自嘲一般低沉冷漠的聲音,在無人的夜晚被無限放大,而洛景栀那邊卻沒有任何回應,月子書繼續說道:“我不過是一個,連親生父母都可以看着去死的,冷心冷情之人罷了。”包括念情,川雲淺柯,她都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隻要洛景栀有一天踩到自己的底線,那她也會不顧一切地反抗。
“我承認,現在我們在一起确實很快樂,你的溫柔和強大讓我覺得很安心,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再包容彼此,我為了離開你會做出什麼事,而你又會怎樣對我。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被傷害。”
說完這句話,月子書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似乎她看到的未來,已經是黑暗的窮巷。
終于,月子書睜開眼,想問問洛景栀怎麼想,卻看到他隻穿了一件裡褲,裡衣随意披着,頭發散下來打濕了衣服,顯露出裡面若瓊的精壯身形,而他臉上的神情更是慵懶随意,蹲在月子書邊上,似乎在看水。
“啊!”月子書抱緊身體背對着他,罵道:“你過來做什麼,流氓!”
“呵,都已經看光了。”洛景栀手指随意撥弄水面,溫泉水浸潤他的指尖,而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卻盯着半被短發遮擋的胴體,少女柔軟的曲線一覽無餘。
歎了口氣,洛景栀又說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走到那一步,我放你走。但是在那之前,我說過不許再躲我,也不許逃離,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徹底再也逃不了。”沉吟半晌,洛景栀終于說出了前半句話,不過後半句卻是咬着牙狠狠說出的。
月子書愣在那裡,想不到還該說些什麼,又不好意思回頭,正掙紮之際,洛景栀卻又到了邊上,淡淡說道:“起來塗藥。”
“什麼?”月子書不解,她又沒受傷,塗什麼藥?
洛景栀搖一搖手臂,示意她的右手,原來鎮山石前割破的傷口還沒好,加上寒冷冬日的凍瘡,此刻在溫泉水之下有些潰爛了。隻見他雙手攤開一條裙擺這麼大的綿巾,朝月子書打開,好整以暇地等着月子書上岸。
每次自己提到一些沉重的話題,都被他這樣雲淡風輕地化解,真的是······不爽。可是那人又催了:“這裡沒有别人,除了我可沒人伺候你了。”
“你,閉上眼睛!”月子書恨恨說道,她知道如果不讓這個人伺候,估計他就要走了,當然是把所有的布料卷走之後。
洛景栀聽話地閉上了,月子書才上岸,用棉巾裹住自己的身體,而洛景栀看她把濕漉漉的頭發都貼着身體裹起來了,竟然又把棉巾解開,重新幫她裹了一遍。紅暈悄悄爬上了月子書的脖子和臉頰,棉巾隻裹住胸部以下,隐約還能看到胸前起伏的漣漪。
洛景栀輕咳一聲,走到外頭的榻上,又拿起一塊棉巾朝她示意,月子書洩了氣,像一隻耷拉耳朵的小狗,走到洛景栀懷裡坐下。洛景栀輕柔地幫她擦拭頭發,發尖的芳香萦繞在兩人之間,夾雜着洛景栀身上蓮花的清香,女子低垂着頭,微微燈光側印在她的臉上,一切都是如此和煦美好。
滴答,洛景栀長發上低落的水珠落在月子書的胸前,微微擡頭,原來他一直為她擦頭發,連自己的身上都是濕的。月子書手指觸摸婆娑他的長發,流連的指尖輕撫他的耳邊,不知是洛景栀先主動攬上了月子書的腰,還是月子書先擡手勾住了洛景栀的脖子,兩個唇互相憐惜糾纏,溫泉的熱氣讓兩人發燙。
手上輕輕一托,月子書被洛景栀騰挪到了腿上,低頭加深了這一吻,直到月子書感覺空氣都從呼吸裡全部溜走。
“啊。”棉巾在一張一弛的動作之下散開,月子書輕呼一聲,洛景栀趕忙放開她,竟然也微微紅了耳朵,嘶啞的嗓音還故作冷靜地說道:“上藥。”
上好藥的月子書在某人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是新月的裝束,不過比之前的綠衫要繁複華麗許多。月子書也趴在洛景栀背上給他擦頭發,隻是笨手笨腳,被洛景栀瞪了好幾次,不知是故意還是偶然,月子書總是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最後被洛景栀壓在榻上又親到喘不過氣。
當天晚上,兩人竟然是一起睡的,吓得宮人們都不敢出聲,在暮年冰冷到如死魚一般的眼神震懾下,也沒有一個人的眼睛敢往帳子裡面瞟。
洛景栀親親懷裡貓兒般睡成一團的月子書,柔聲催促道:“起來了,今天要去聆聽婚禮事宜。”
“你去不就行了嗎,都聽你的。”月子書夢呓似的嘟囔了一句,帶着豆沙包一般沙沙的撒嬌口吻,還縮進了洛景栀胸前松開的衣服裡蓋住了頭。洛景栀哭笑不得,又實在憐愛,本來還要繼續催促的雙手,反而改成了緊緊抱住那個小小的身體,随她賴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