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書點點頭,随即又搖搖頭,說道:“也不能這麼說,理論上,任何人知道解咒方法,都可以解咒的,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是天分和運氣的因素了。”
“那你······”玉幽瀾隻說出兩個字,一道掌風就狠狠将他的袖子打落,若不是玉幽瀾修為不低,那恐怕就當場被打翻在地了。
出手的自然是洛景栀,玉幽瀾幾個月沒回來,自然沒有看見當初太倉山上的種種,但容言和洛司微卻十分清楚,誰想動月子書,那隻有一個死字,隻是一記警告,已經算是洛景栀還看在了他們倆之間交情的面上了。
月子書也知道洛景栀動氣了,安慰道:“我不行,我現在的身體太弱,是沒有作為獻祭品的資格的,而且也不必如此畫地為牢,你們在愁怎麼解咒,但是可能下咒之人也無法重現當日的景象了,因為下咒需要的條件更多,隻要把這些條件一一控制住,他們是沒辦法施展屍毒蠱的。”
難怪月念情遲遲沒有動靜,原來是因為條件還沒成熟。“那需要什麼條件才能施展屍毒蠱呢?”玉幽瀾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要問師父。”月子書攤開手,她是真的不知道,要不是念情,她根本不知道屍毒蠱這個東西,當初時間緊急,她也隻是配合師父解咒,那裡有精力去了解一切的前因?
玉幽瀾沒想到月子書竟然也不了解,問道:“你都知道這麼多了,不能再想想嘛?”他算是發現了,月子書就是一顆竹筍,非要一層一層剝下去,才能有新的發現,期望她自己全部展現内在,是不可能的。
洛景栀又恢複那泰然處之的模樣,朝堂下衆人吩咐道:“爾朱,你先回海棠城在譽王身邊伺機而動;容言,風沐雪那邊也關了幾個月了,讓她見見太陽吧;司微,銀月山莊那條線,十日之内我要知道他們在玉秋的全部動作。”
接着,對玉幽瀾和月子書二人,則不似那般冷然睥睨的命令态度,反而多了一分躊躇,說道:“此前和梧桐子前輩去過信,他信中提到黃龍山的靜水觀,可能有我們想知道的東西,夕兒,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
靜水觀是月子書從小長大的地方,洛景栀也想過自己和玉幽瀾去一趟即可,但終究還是想和月子書一起,看看她小時候的樣子。如果看到和月念情的過去,你會心軟嗎?
看着洛景栀幽深的目光,月子書似乎明白了洛景栀未問完的那句話,輕輕點點頭。
在衆人都得了任務,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洛景栀拿出一枚玉牌,系在了月子書的腰間,沒有多餘的言語,仿佛隻是一件尋常事物。月子書低頭看見那剔透的淡粉色如同盛開的櫻花,深淺不一的過渡更加顯得它的特别,刻字的部分白色居多,到了上面挂着墨綠色絲繩的地方就完全變成了粉色,還雕刻着幾瓣蓮花。正面隻刻了一個令字,背面寫着“暢通無阻”,這是他的字迹。
“這塊令牌,能讓你在任何地方暢通無阻,你想去哪裡都可以。”洛景栀即便不說,月子書也知道這就是他的信物,代表自由的象征物,因為他說過,他的懷抱,是月子書無往不至的天地。
但除了表面這幾個字的意思,旁觀的幾人卻知道,這塊令牌還代表洛景栀賦予了月子書與自己同等的權力,月子書已然成為這個帝國的女主人了。
“師兄,你······真的就非她不可嗎?”玉爾朱再多的不平,此刻都顯得可笑,悲涼到了極緻的她,已經忘了問月子書為什麼配得到這麼多,而隻能蒼白地确認,自己早就敗了這一個事實。
洛景栀沒有回答她,可是眼裡的漠然,卻比直接的回答更加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