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點頭,一轉身跳到宮軒身邊,替他擋開背面的黑衣人。
“多謝。”宮軒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就皺緊眉頭,握住墨白的手腕不準他再動,“你脈象亂成這樣,不能再動用靈氣了。”
墨白抽回手腕,随手扇飛黑衣人:“沒事啊,我常年這樣的。”
宮軒還想再說什麼,但是一股更為強大的威壓逼來,他被硬生生的逼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三長老。”十四娘眯着眼,跌跌撞撞的奔向枯瘦男人,“三長老,我們……”
無歸酒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陰冷的目光從黑袍下射出,直勾勾的看向雲清也。
“這群人先留着。”無歸酒一揮手,黑衣人盡數消失,隻是落在衆人身上的威壓依舊沒有散開。
“宮家,”他目光依舊盯着雲清也,手卻朝着宮軒伸去,“既然你大哥不在,那就先從你身上取點報酬好了。”
他五指成爪,用力一抓,宮軒慘叫一聲,徹底昏了過去,在他身旁的墨白受了波及,竟然也吐出一口黑血。
宮家弟子頓時亂成一鍋湯,争先恐後的扶住宮軒,往他嘴裡塞丹藥,可惜效果甚微。
墨白則是拼命的擦着衣袍上的血漬,表情委屈,似乎被人毀了最為心愛的寶貝。
無歸酒滿意的笑笑,剛準備走,卻發現衣擺被人踩住了。
他順着那隻腳向上看,看到了雲清也毫無表情的臉。
“我讓你走了?”
無歸酒一愣:“你想幹什麼?”
“給錢。”她把手伸到無歸酒面前。
無歸酒笑了起來,聲音像是從骨頭縫裡擠壓出來的:“你在跟我要錢?”
雲霓裳瞪大眼睛,問雲風:“她瘋了?”
雲風:“……我不知道啊。”
隻見兩人僵持片刻,雲清也忽然擡手,抱住無歸酒的腦袋,雙手用力一擰。
“咔嚓!”
無歸酒的腦袋旋轉一百八十度,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隻有看不見東西的十四娘驚慌失措的亂喊:“怎麼了?無歸酒大人您還在嗎?”
威壓驟升,雲清也不過是結丹期的修為,此時被壓得不停吐血,胸前都被血迹染成了紅色。
被掰彎的腦袋又一次轉回,無歸酒空洞的眼眶透過黑暗釘在她臉上。
“你,在,幹什麼?!”
“要錢,”察覺到體内氣血翻湧,雲清也煩躁起來,“聽不懂人話嗎?!”
前世身居高位久了,還沒人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過如此重的傷,沒想到來到這異世界不過幾天的時間,體内的血都快吐完了。
無歸酒擡手,來自元嬰期的威壓毫不留情的壓在雲清也身上,雲清也眉心壓住煩躁,雙手握劍用力劈在無歸酒腦袋上。
“我說,給錢!”
無歸酒動作一頓,似乎有些詫異,沒等他反應過來,忽然飄落一根黑色羽毛。
他握住羽毛,神色微妙的變了變,反手從十四娘腰間掏出一個荷包丢出去,在十四娘的疑問聲中抓着她的胳膊瞬移離開。
元嬰期的威壓撤去,雲清也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地大口嘔着,但是還不忘打開荷包數着裡面的銀錢。
荷包雖小,但内部别有洞天,竟然足足有三十塊上品靈石,五十塊中品靈石和數不清的下品靈石。
雲清也挑眉:哦吼,發财了。
她随手把荷包丢給墨白:“别擦了,去買兩件新的。”
墨白收起錢包,卻還是悶悶不樂。
“這件是主上最喜歡的紅色,她說我穿紅色最好看了。”
雲清也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唇紅齒白像個洋娃娃,墨色的頭發海藻般散在身後,皮膚如玉石一般透亮,紅色的衣袍襯得他宛如妖孽,可偏偏那雙眼睛又像是清澈的山泉水。
她默默收回視線,給墨白的主上點了個贊。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眼光可真好。
南宮祎此刻也摸了過來,蹲在他身邊看着昏迷不醒的宮軒,問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雲家還等着要丹藥呢。”
被問到的宮家弟子憤憤地瞪着他:“二公子受傷嚴重,怕是醒來也沒法煉制丹藥!”
南宮祎莫名被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又不是我要丹藥,瞪我作甚?”
雲霓裳也趕了過來,看着昏迷不醒的宮軒,臉色難看。
“慌什麼,”雲清也起身,拍了拍衣袍,随手捏了個清潔咒把身上的血迹清理幹淨,又恢複了那副仙氣飄飄的模樣,“不就是解毒丹嗎?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