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剛剛還爛醉如泥,醉話連篇的徐大少爺的手掌從韓訓衣服裡抽出來,眼睛一片清亮,站直起來。
除了他臉頰泛着醉後的紅,根本看不出喝醉過。
徐思淼瞟了韓訓兩眼,遺憾的說:“你居然穿襯衫牛仔褲等我。我還特地給你發了短信,叫你穿性感一點。”
韓訓理了理自己的亂發,說:“忙着寫劇,沒注意短信。”
他拿起手機一看,徐思淼的未讀信息有兩條。
晚上六點發來——等我。
晚上七點半發來——最好是脫光了一絲.不.挂性感并騷的等我。
韓訓:……這也叫穿?
幸好沒看到,不然他還要糾結于服從甲方意志和保持自身品格之間,簡直浪費寫作時間。
他說:“韓明珠怎麼跟過來了。”
“甩不掉啊,而且何止跟過來。”徐思淼捋過額發,掌心一片不正常的熱度,他喘了口氣,說道,“她跟徐天垚經曆了一段浪漫又短暫的戀愛,最後發現還是我好。她居然還說不介意我是同性戀,也不介意我在外面養情人。哈,這可是下大決心了。”
徐思淼摸着冰冷的扶手往樓上走,步伐有些急,還帶着踉跄。
韓訓雖然手上劇本沒寫完,他考慮着金主喝了不少酒,仍是追上來問道:“你還好嗎?”
“還好。”徐思淼思維清楚,隻是身體很難受,韓明珠端來的酒肯定有問題,他臉上不止是醉酒浮起的紅暈。
他是一個性.欲寡淡的人,現在血液沸騰,下身不正常的沖動伴随上樓的衣料摩擦,都讓他壓抑不住低吟。
韓訓以為他是醉得頭痛難忍,于是體貼的扶着他進房間,打算幫他脫掉衣服再放好熱水,伺候徐大少睡覺。
結果徐思淼将他壓在牆邊,用身體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巨大的熾熱抵住韓訓的腿根,徐思淼能夠一路忍回來,已經後背滿是熱汗,呼吸不穩。
徐思淼咬牙切齒的說:“我懷疑有人在我酒裡放了東西……嗯……早晚我要整死他們。”
“那你怎麼辦?”韓訓下意識的問道。
徐思淼淺金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嗜血的猛虎,他惡劣一笑說:“你幫我?我好歹是你老闆。”
韓訓挑眉,“徐總,如果我幫你,我要在上面。”
徐思淼表情忽然僵硬,原本他隻是随口調侃,沒想到韓訓這人一點兒也不害羞,還敢談條件!
他眼神剜了韓訓一眼,推開韓訓,哼聲說道:“你想得美。”
說完,他一個人走進浴室,關上門,打開了浴缸的熱水。
徐思淼渾身浸入熱水,更是熱得不正常,頭腦沖上的血氣都在咒罵韓家人不是東西。
姓韓的沒一個順眼,除了……
徐思淼一聲絕望的歎息。
高潮來臨那刻,腦海裡清晰的一雙冷淡的眼神。
第二天早上,徐思淼直接翹班,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他的計劃裡,韓明珠去勾搭徐天垚,來一出有情人終成眷屬。
沒想到韓明珠看不上他的廢物弟弟,又把目标放他身上了。
藥不是烈藥,不過是把他心裡藏的浴火勾起來,撓心撓肺的滅不下去。
最後,他居然是靠着韓訓冷清的眼神,解決了需求。
徐思淼的人生觀有點兒炸裂,他可謂是一生筆直,取向正常,此時正在靈魂出竅,覺得“藥一定有問題”“都是吃錯藥害的”,努力掰直自己的性向。
别墅最大的落地窗,自然陽光灑落進來。
韓訓抱着電腦靠在窗邊繼續修改劇本,根本沒受一點影響。
《美味的心》的内容和他想要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上一世扮演弗朗西斯的意大利演員形象,在他腦海裡逐漸變淡,回歸為一個空虛的符号。
弗朗西斯.陳,意大利美食家,吃遍全世界的食物,唯獨沒有來過中國。
在他心裡,中華美食就像他不能理解的兩根棍子,怎麼能成為日常不可或缺的東西?
直到他親自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放棄品嘗米其林二星的美食,甩開了跟随他的接引人,用流利的英語和聽不懂英語的店主磕磕碰碰的交流,走街串巷,一路問,一路走,終于領悟了承載數千年曆史的中華美食奧秘。
可是……韓訓已經沒法順着這個主旨,想象出弗朗西斯的樣子。
徐思淼從樓上下來,就見到窗邊的韓訓,屈起腿,偏着頭看向窗外,細碎的陽光籠罩了他全身,襯得韓訓帶上了一些文藝的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