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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地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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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股頭暈目眩的感覺自百會穴一點點爬到腦海裡一寸很沉的地方,翻攪着誓不罷休。

阿瑤掐過的虎口掌心不知何時一點用處沒有了,但他還是緊緊握着那裡,好像便可籍此獲得幾分氣力。

——想也知道,是什麼用都沒有的。

要撕裂心神的痛楚一瞬從顱中流竄去全身上下,徐知遠努力維持着腦中清明,忍不住扯了一下唇角,有些煩悶又有一點無奈的笑意。

阿瑤啊…他攀上的這節高枝,還真是不一般的高。

不過半個時辰前,他乘着她的馬車離寺。落霞山位于京郊,說遠不遠,說近卻不算近。或許是不打草驚蛇,他從車夫趕馬的動作看出來對方是有些功夫在身的高手,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大周的影衛被他遣散殆盡,至于她的影衛…也不知去了哪裡。

然而就是這輛載着羸弱書生的樸素馬車,竟然就成了他們的目标。

車夫雙拳難敵四手,在他自願下車後或許僥幸被留了個活口——起碼他似乎看到了對方身體僵硬前眼裡一點點堅定的光。

這夥人辦事利索,也很聰明。把車夫的屍體扔進附近的湖泊之中,又一把大火把痕迹燒了個幹淨。

這下恐怕沒個三五日,阿瑤都找不到他了吧。

冷汗一點點從身上浸濕衣袍,他腦中的暈眩越發強烈,胸口處的痛意如同排山倒海一樣襲來。對方大約對他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兼之他本身就心神不穩,遽然加劇了這份痛苦。

但徐知遠畢竟還是有一點小聰明的。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阿瑤方才不加掩飾地策馬疾馳,對方又為什麼煞費苦心的劫他來此的原因。

他幾息思索間,隻好苦笑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要對阿瑤窮追不舍,但他虛以委蛇拖延一二,或許…還能全頭全尾地回到阿瑤身邊吧。

車馬漸慢,緩緩地将要停下。徐知遠用盡最後一點被病痛折磨着的力氣擡眸看了一眼被黑布蒙起來的馬車四周,聽到不疾不徐,沉穩有力的武者腳步。

這群人做事老練狠辣,想必是熟手,不會讓他看見藏匿之處的情形。自己一會兒或是被藥藥暈,或是被人摁着頭在車軸上狠砸一下。

兩害相權從其輕。他念着某人的名字笑了一下,繼而放棄抵抗。任頭痛漸漸爬進他身體的每一竅,在眼底昏暗吞噬自己前,先一步暈了過去。

*

霜降一到,京中的氣溫驟降,一忽兒如同從深秋進了初冬。蘇家别院裡次第點起了火盆,就算是下人房裡也有個泥爐。

蘇家是百年的世家,不缺這幾兩炭火。下人見怪不怪地為書房裡添上新碳,換好新茶恭順着等着主子吩咐。

哪怕這房中其實沒個正經主子。

“哎喲,快沒把我冷死。”知道屋裡沒人,别院的管家蘇厲搓着手就進了書房。一旁侍候的丫鬟适時地遞了盞熱茶,他才馬馬虎虎地呷了一口,驚覺這房中竟然還有第二個人。

好在這人也并不陌生。隻見二爺的結拜兄弟範飛光範三公子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癱在主子的炕上,聲音也有些綿軟無力,恹恹道:“厲叔怎麼不經通傳就進來了?”

我是這别院的管家,是為少爺做事的人,還得經你允許不成?呸!蘇厲心裡向這位結拜兄弟狠狠地啐了一口,面上卻笑呵呵道:“喲,這不是範三公子嗎。”

本來範三若不提這樁便罷,但他這樣一說,蘇厲更不願同這位不學無術、四體不勤的公子哥應付了。于是更加殷勤地問候:“前些時日三公子受了傷,可好些了?”

果見對方聞言臉色驟沉,不再咄咄逼人地追究他的失禮了。

旁人尚且不知,但蘇厲在蘇府呆了許多年,自然是有自己的門路的。

前些時日這位範三公子當衆調戲民女不成,反而被京兆尹抓了個現行,當着廷下衆人的面嚴厲地打了五十大仗不說,連着他那位素來引以為傲的兄婿也被停職了。

即便有範飛光的姐姐在中調和,兩人也是鬧得不可開交。

而他被仗責後本就不得動彈,誰知色心又起去逛花樓,說巧不巧被人絆了一跤,從三樓直直地摔了下來。

這出手之人究竟是誰說不好,隻是他舊傷又疊新痕,據說往後腿腳都不太敏捷了。

别說腿腳,隻說半身以下……

蘇厲隐晦地瞧了那處一眼,旁人都說是那位秦兄婿氣不過他算計,故意讓他摔了個斷子絕孫呢。

範飛光被提到這事,一時心情更差。但他今日是為了求二哥一件事而來,不好同人再生瓜葛。隻好粗聲而生硬地轉了話題:“說起來,厲叔怎麼在這?”

他朝窗外微暗的天色瞧了一眼:“二哥還在大理寺做事,沒回來呢。”

範飛光雖然蠢,這一刻卻真問到了蘇厲心上。左右那些事并不用瞞着他,便借着這個機會如實地吐了吐苦水。

他壓低聲音道:“前些天少爺領回來一個人,讓我幫着審訊呢。”

蘇厲并不是正經的蘇家人,而是蒙蘇大老爺恩澤救回來的。他早年的時候曾在大理寺做過幾年牢頭,頗懂一些刑訊之法,然而後來卷入黨争之中,做了替罪羊去死時,蘇家大老爺就這樣出手救下了他。

他心中感恩戴德——除了感恩戴德,也不敢作他解了。

既然相救,必有所求。他平日裡在這别院當一個管家,然而一些陰私的事不好問出來,就拉到他這裡來審審。

選擇這處别院的原因也極簡單…隻因這看似錦繡堆疊的别院底下,修了一座陰冷潮濕的地牢。

這樣,無論是什麼叛出家門的奸佞、于蘇家不利的人和事……都可以永遠地消失在這裡了。

因着是結拜兄弟的關系,範飛光還是對此略有耳聞的。他也知道近來二哥領了個犯人回來,這幾日都在此處,才眼巴巴地趕來找他。

隻是看蘇厲這副頗為憂愁的樣,他反而好奇地問:“厲叔手下,竟有骨頭這麼硬的人?”

蘇厲蘇厲,蘇家大老爺賜名時就是奔着這個意頭去的。他做牢頭那幾年,大理寺沒有不招的,畢竟屈打成招怎麼不算招?

他刑訊手段不算特殊,隻是唯有一字“狠”。在他手下,沒人捱過三天的。

一天兩天三天…範飛光掐着手指算了算,發覺這已經是二哥把人領回來的第三天了。

想到那個人被鹽水浸過的鞭子打了不知多少道,依然沉沉地看着他們不置一詞。蘇厲也奇道,“可不是嗎?也不知究竟是嘴倔什麼!”

這人被少爺丢到地牢裡時面色蒼白,都是一副快暈的模樣了。蘇厲還以為對方會在第二天就死了,誰曾想居然能撐到第三日。

“這麼冷的天,地牢裡連個火盆子都沒有,我抽了一百五十下怎麼都該暈死了,這人倒好,暈了又強逼着自己醒過來,就那樣盯着我。”

蘇厲想到那個人冷冽如刀的眼神,竟然禁不住地打了個寒顫。二爺有吩咐不讓他死,而他自認為官多年,已經把所有讓人痛不欲生的法子都試過了,都沒法讓對方退讓半步。

但其實也并不是不能退讓。蘇厲想起來他最難審的就在于,他總說一些似乎頗有關聯的話,卻對個中真相閉口不提,仿佛在遮掩什麼。

想到蘇厲的手段,範飛光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能在他手下挺了三天,這人也算是高手了。

才想着,蘇厲又道:“不過他對這個帕子倒像是格外在意。”他從袖子裡扔出一張布滿血迹的手帕,血痕斑駁間,已辨不出那手帕上原先的刺繡了。

他唏噓道:“頭兩天他還能有些反應呢,後來我手下的把這方帕子從他懷裡掏了出來,他就一句話都不說了,幾次還以為他要招了,細聽才知道是聽不清的碎碎念而已。”

他在大吐苦水,範飛光卻嫌惡地看了一眼那沾滿血的髒帕子,“快收起來吧,這腌臜的東西别讓二哥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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