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月三花回來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隻有這一個想法。
他們看着那雙重新煥發出神采的眼睛,陰霾覆蓋在每個人心間。看她這樣子,定是記得癡傻時的樁樁件件,雖說他們當時隻是順勢而為,但難保……
有人看看周康,又看看周康母親,心中思緒翻轉,混在人群裡出生讨伐:“李三紅,你嘴上積點德吧,村裡現在出事的人們也就徐老大跟三花有關,哪裡便成了三花的問題。”
“你平日就滿口不道之語,連孩子也有樣學樣,我們攔都攔不住!”
李三紅不可置信,随即反應過來,好一莊過河拆橋!既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氣了:“這是要撇清關系啦,但你們也不想想,我一個人哪有這麼大能耐?要不是有你們默許助力,月三花好端端的怎麼就跑到這來了?當時一口一個小雜種小災星叫着的,可不止我一個!”
她不依不饒鬧起來:“當時不作為,現在看人家恢複,又想重歸于好啦?我呸!”
有人回擊道:“你這個人的話沒一句能信,當時三花被仙人看中的時候笑臉相迎,還嫌這跟月家攀親事,誰知人家一出事,你就變了一副态度!”
“就是就是,當時還說要讓三花把周康引薦給仙人,也不想想你家三歲都不會說話的周康入不入得了仙人的眼!”
“沒錯,當初我們可是早就勸過你,現在你家孩子隻不過是得到報應,哪裡有讓我們攔着的道理!”
“散了散了,要不是聽你說自己孩子被邪物抓走了,我們怎麼會來這!”
衆人一哄而散,隻剩下李三紅和一個書生裝扮的男人留在這裡。不同于其他人幹練的做工務農裝扮,此人身量極高,寬袖長衫,眉眼清秀,面上隻生出幾條不深不淺的細紋,瞧上去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他沖情緒不穩的李三紅做了個制止動作,主動上前拉過縮在角落的皮三,面帶笑容不痛不癢說了幾句場面話。沈丘沒仔細聽,注意力全集中在男人左手的銀色戒指上。那是一枚品相不錯的空間儲物戒,男人的修為連練氣都沒有,村裡靈氣也異常稀薄,這樣一顆戒指出現在這裡,實在是引人注目。
男人注意到沈丘的目光,本來和善的面容有一瞬扭曲,又很快恢複原狀。拱手作揖道:“這孩子給你添麻煩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讓她給你賠不是。”
不知是否為沈丘錯覺,男人動作間,似乎什麼味道飄過來,像是屍氣。想到村中怪事,沈丘騰起不祥預感,還不待她細想,被雷劈過的後遺症便又開始反複,細密的疼痛自頭部開始,順着身體經絡延申,額角直跳,似乎有什麼聲音在腦海回響。
她拒絕男人冗餘的寒暄,直接照着月三花的記憶回到徐老大的家。剛一離開,李三紅便撲過去查看周康身體傷口,惡狠狠盯着沈丘離開的方向,張口欲跟男人說什麼,就看到身旁那人鐵青的臉色,心裡暢快許多,冷笑一聲,抱着自己的孩子下山去了。
沈丘熟門熟路來到村中,這個村裡似乎正在過什麼節日,紅彤彤的柿狀燈籠有序排列,迎着寒風緩緩飄動,隻是仔細看去,卻發現燈籠壁上遍布特殊的漆黑符文。這種符不知是何人所畫,筆走龍蛇頗有靈氣,作為書法來講極其賞心悅目;可是作為符咒而言确實極其差勁,可以說是廢紙一張。
沈丘覺得那燈籠上的符文有些眼熟,卻認不出是何種符咒,不過既然無什作用,也不做它想,隻當是此地特有的過節習俗。
村落中央架起的篝火有四人高,熊熊火焰升騰而上,配上四周的白雪紅燈,端是一副幸福安康的模樣。即使在破廟處會為着沈丘辯駁,村中人到底還是怕她,原本正在閑談的村民見她過來全都閉上嘴,隻盯着她看,篝火獨自燃燒,看上去既寂寞又詭異。
她循着記憶找到徐老大的家,這是唯一一棟沒有挂紅燈籠沒有燒火堆的房子。房間沒有上鎖,一段時間無人居住,屋裡已經落了層薄灰,配着簡陋的家具,看起來十分荒涼。身體越來越不舒服,沈丘反鎖門窗,直奔屋中床鋪,還未坐穩,頭便猛地一揪,痛得她癱倒在床,半天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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