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煩，演出馬上就開始了。”林星婉言拒絕，白鳥的票很難得，最佳位置更難搶，她不想借什麼名頭去為難别人。

“這有什麼呀，vip席位我們一直留着的，就怕有重要人物到訪，走，我領你進去。”

徐薇看着林星落座，轉頭走到後台。

此時演員們換衣服的換衣服，化妝的化妝，後台亂得不可開交，總監手裡拿着對講機，似乎正在忙。

本周是白鳥聯合其他劇院舉行的彙演，非白鳥演職人員也能登台。徐薇接過總監助理的節目單，掃了一眼，眼睛盯在最後幾個劇目上，由于白鳥的劇目有優先級，幾個二級劇院的劇目都排在後面，結束時間是淩晨三點。

“第一個劇目的演員準備，去候場，還有十分鐘登台！”

“前三個劇組的工作人員，立即清點各組演員人數，缺席的立即報備！”

“第三組的演員還沒到齊。”

“演員在機場候機，落地時間是六點半，能趕上。”

徐薇掃了一眼亂哄哄的後台，跟着總監助理找到第三組的負責人：“今天晚上有重要客人，确定好機票了嗎？”

“機票是統一購買的，都确認過了，肯定不會延誤，徐總你放心。”

“我看看他們的機票，”徐薇說罷，負責人趕緊掏出手機遞過去，她擡頭環視一周，“去檢查道具服裝，别出岔子。”

看着負責人離開，徐薇轉過頭，找了個角落靠着，手指在屏幕上滑動。

“道具漏了！”有人在喊。

“漏了就去換！”總監壓制不住火氣，因為吼叫臉被漲得通紅。由于彙演，白鳥的後台和休息室擠滿了人，調動起來十分麻煩，對講機幾乎沒有停歇。

徐薇路過走廊，有人擡着兩箱道具匆匆過去，她瞟了一眼裡面的道具，跟進房間。

“質量太次了！”助理晃着手裡的不鏽鋼刀片，“到時候收音，滿場都聽得見‘嘩嘩’響。”

“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其他的道具了。”

“你們怎麼找的道具？這種上不了台的。”

徐薇适時開口：“用水果刀，刀刃裹上透明膠。”

“這——”

“總不會真有人拿刀捅人的。”

道具小哥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換了道具。

徐薇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還點了一杯咖啡，她哼着歌，聽着演出廳的音樂聲，今晚有一場好戲要登場。

7:10

徐薇走到後台，意料之中地聽見總監在發怒。

“不是說能趕上嗎？人怎麼還沒到！”

“機票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退了。”

“你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你在這待着幹什麼？你這工作牌是偷來的嗎？什麼也不知道！”

“是...”負責人也許料到了是誰，但他不敢指認，對方的職位比他高得多，他隻是一時間想不通，他這種角色怎麼還會被人算計？

“怎麼了？”徐薇及時出現，上前安撫總監，“冷靜點，先處理事情。”

“三組的女演員到不了場，這臨時去哪兒找替補啊。”

“三組要上不了場，後面的音樂舞美還有演員都得亂套了！”

“找一組換一換不就得了，”徐薇看着節目單，“這個吧，時長相近，還有一組的準備時間，通知音樂和舞美，更換劇目，就換這一個，後面的按照計劃演出，到時候讓主持人串場，補足時間，還有這個女演員，重新訂票，看能不能趕上。”

“這——”

“先這麼處理着，沒有别的法子了。”徐薇說。

總監無奈同意，他一點頭，助理和各組的負責人馬上開始調動。

林星的手機響了起來，由于在劇院，她挂了電話。沒多久，傅言深發來消息，問她怎麼沒在家。

“我在白鳥看演出。”

“那我來接你。”

林星關了手機，沒有回複。

一曲罷，主持人串場報完幕，深紅的幕布打開，白色的帷幔落下，花瓣從舞台上空飄落，音樂響起，渾身貼滿翎羽的舞者掀開帷幔，站在聚光燈下，揚起臉。

這一刻，萬籁俱寂。

林星腦海中一片空白，頃刻之後，排山倒海，山石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