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官剛想張口,承白親自動手,醫官含恨而亡,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汀蘭的方向。
吓得汀蘭捂住嘴。
白琂不為所動,頹然地走回書房,統領見狀叫大家趕緊都散了,管好自己的嘴巴,對外一緻說是醫官所為,不要提及紫曦宮。
回到書房,藥王見機行事:“陛下,此事涉及醫官,微臣擔心娘娘喝的湯藥有問題,微臣願為娘娘診脈重開藥方。”請示白琂。
白琂揮揮手讓他去,無力地靠着龍椅,阿蘅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要斷絕父女關系嗎?他有很多孩子,可他們都不是阿蘅,他頭疼地揉揉太陽穴。
汀蘭不停後退,藥王笑了笑:“娘娘,你怕什麼,是不相信微臣嗎?”
汀蘭求助承白,藥王醫術高超,若是被他查出自己服用過丹方,天宮再無她容身之處。
承白抓着她的手過來,“藥王可不是誰想請就能請得動的。”目光焦灼,她也想知道汀蘭還隐瞞了什麼秘密。
藥王伸手搭脈,沉吟良久,心下了然,不過他并不打算當場拆穿汀蘭,默默退場回去給她開新的療養方子。
汀蘭松了一口氣,冷汗直流。
承白扶着她:“陛下,娘娘身體虛弱,臣先扶她回去休息。”不想被白琂發現汀蘭的狼狽模樣。
白琂木然地點點頭:“嗯。”他現在沒有心情安慰汀蘭。
承白看到白琂恍恍惚惚的神情,深知汀蘭這一步棋下得大錯特錯。
汀蘭還想安慰白琂,被承白直接拽走,她還不忘帶走愣神的白夢瑾。
回到芷蘭宮關上門,承白反手一巴掌,怒喊:“看你幹的蠢事。”
白夢瑾驚呆了:“姨母,你為什麼打母妃?”
汀蘭捂住自己的臉,沒有反駁她,隻是默默低下頭。
承白:“把長公主帶走。”
娘娘沒發話,侍女隻好聽承白的命令,拖着白夢瑾離開,将房門重新關上,并撤走周圍侍奉的侍女。
承白指着她:“你的目的就是趕走小殿下嗎?”她上次已經警告過她,不要招惹紫曦宮,更不要和殿下發生争執。
汀蘭讷讷說:“我隻是想生一位皇子,我不知道那些丹方有問題,醫官說,醫官說我未出世的孩子是位皇子。”抓着承白的手哭訴,沒有直面回答她的問題。
承白甩開她的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不是醫官家人找到鲛族,說你承諾庇護他們,我還不知道你做下如此蠢事!”
當醫官家人找到她時,自以為和鲛族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寄望她們能送族中女孩入宮為妃,保家族榮耀。
承白不明所以,問起緣由,她們隻說是汀蘭的近身醫官,可助她除去心頭大患,理由含糊不清,具體情況需要問過汀蘭本人。
汀蘭忘不了醫官臨死前的眼神,渾身發冷,支撐不住癱坐在床上。
心頭大患?承白一直琢磨這四個字,直到汀蘭小産的消息傳出,幕後兇手疑似是紫曦宮?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汀蘭來自鲛族,她不能不管,連夜帶鲛珠趕往天宮,幸好來得及時,趁衆人不備,用家人性命威脅醫官認下此事。
承白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陷害紫曦宮?”她本可以用此事獲取白琂憐憫,以此得到更多寵愛,占據上風。
汀蘭如同魔怔了一般,竟然笑出聲:“現在這個結果不是很好嗎?白蘅回了龍淵以後,她再也不會是我的阻礙。”以後芷蘭宮一家獨大,她又能回到從前的生活。
承白輕歎一聲:“阻礙?據我所知,小殿下一心修煉,連丹朱都隻守着紫曦宮過日子,她們何時成為你的阻礙?”
承白見過幾次白蘅,心思澄明,禮貌謙遜,不是那心思狹隘之人。
汀蘭眼神陰鸷,冷聲道:“她就是我和陛下之間的阻礙,有她在,我的瑾兒永遠越不過她;有她在,我永遠隻能是妾;如果不是她步步緊逼,我何至于冒險服用丹方。”将所有責任都推到白蘅頭上。
倘若沒有白蘅,她不會服用丹方,皇子也會平安降生,母憑子貴,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坐上天後的位置。
瘋了,瘋了,承白氣得來回踱步,怒罵一句:“愚不可及,主動走和被陛下趕走是兩回事,你沒看到陛下後悔了嗎?”陛下會懷着這份愧疚之心永遠牽挂小殿下,她難道不知道嗎?
汀蘭癡癡的笑:“會好起來的,白蘅說的對,陛下還會有很多孩子。”她到時候再生一位皇子,彌補他心裡的空缺,他遲早會忘了這個女兒。
承白:“很多孩子?可他們的母族不是龍族,隻要龍族存在一天,殿下的嫡出身份就是不争的事實,你這是放虎歸山,你知道嗎?”
龍族傾盡全族之力搜羅天靈地寶助小殿下破殼,如今接回小殿下定會好好培養,她的成就隻會比在天宮更高。
不如将小殿下放在眼前,緊盯她的一舉一動好随機應變。
越想越氣,怎麼就選了這個蠢貨進宮為妃,氣得頭疼。
汀蘭:“如果龍族不複存在,是不是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面對汀蘭冷不丁冒出的這句話,承白險些氣暈過去:“即使鲛族滅亡,也不會有龍族滅亡的一天。”
汀蘭暗自攥緊拳頭,誰知道會不會有這麼一天,她可是很期待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