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淩淵才悠悠轉醒,看到守在床邊的淩華,很是詫異:“父親。”
聽到他的聲音,淩華高興地抱緊他:“孩子,你終于醒了。”
淩族長湊過來,關心道:“淵兒,身體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淩華扶他坐起來,淩淵搖頭,“我沒事,隻是有點頭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還覺得自己渾身虛弱,提不上勁。
淩族長詢問:“淵兒,你還記得比試發生了什麼嗎?”
比試?昨天好像和阿蘅妹妹比試來着,發生了什麼,他努力回憶:“殿下修為增進,我和她打得不分你我,似乎是我赢了。”祖父他們時刻提醒他要尊稱殿下,尊卑有别,所以當着他們的面隻好改口稱殿下。
淩淵眼睛一亮,他赢了,“祖父,我就說你的預言不準。”他才是天賦第一人。
父子倆對視一眼,難道這是邪氣暴走的後遺症,兩人默契的保持安靜。
淩淵抓着他們來回問:“我赢了,我赢了,你們難道不應該為我感到高興嗎?”
聽到屋裡的動靜,藥王拿着藥箱進來診脈,“淩少主在說什麼胡話?不是殿下赢了嗎?”昨晚大家都這麼說,難道淩族長為了哄孩子編瞎話。
淩淵一臉懵,可看到祖父的反應,明亮的雙眸瞬間黯淡無光,耷拉着腦袋。
淩族長扶住他的肩膀:“淵兒,你為什麼執意要和殿下比試?”真是沖動莽撞,幸好未傷及心脈,殿下也不是一個計較的孩子,否則他現在已經被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淩淵小聲說:“因為殿下不去學堂,搬到後山附近居住,我猜測是不是龍族在暗中培養殿下,所以我才想試一試她。”
他瞬間擡起頭,興奮地說:“我果然猜的不錯,龍族在為她單獨授課。”
淩華歎了一口氣:“孩子,那是龍族家事。”暗中培養又如何,哪個氏族沒有秘密。
淩族長想起昨晚伍剛說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所以看到大家齊聚一堂,是因為他們都是殿下的老師。
淩族長:“他們是不是忘了龍元峥才是龍族少主?”按理說應該培養他才對。
殿下雖有龍族血脈,可她是天宮之人,日後可是要回宮的,請動那些老家夥出山傳授給她看家本領,是否過于溺愛?龍兄是真傻還是假傻?
藥王表面雲淡風輕,實則内心驚濤駭浪,若将本事全都學到手,不敢想象日後殿下所能到達何種恐怖境界。
淩淵:“少主又如何?龍族向來強者為尊。”倘若龍元峥有一日超過白蘅,他們同樣可以培養他。
一句話點醒淩族長,他忍不住笑出聲,淵兒說得對,龍族大腦簡單,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是他多想了。
淩華:“呆會兒去和殿下道個歉。”
“?”
淩華:“她因你而傷。”解釋事情經過。
淩淵羞愧難當,蒙着被子不肯說話。
他們隻好先出去,讓他自己靜一靜。
傍晚聽到小院的聲音,他偷偷走出房間,透過窗戶看到受傷的白蘅,龍元峥正陪她吃飯,靈敏地盯着窗邊:“誰?”
龍元峥跑出去抓到淩淵,面色不悅:“是你!打傷我妹妹的讨厭鬼。”轉身離開并關上房門,順便關緊窗戶。
白蘅:“哥哥,誰啊?”
“沒誰。”讓她乖乖吃飯,不要關注其他人。
碰到丹朱,對他同樣沒什麼好臉色,淩淵失落地回房間,看着桌上的飯菜,食不下咽。
趁夜色偷偷潛入房間,剛掀開簾子就被白蘅抓住手:“誰?”正準備叫人。
淩淵連忙說:“是我,阿蘅妹妹,别驚動其他人。”他怕被打出去。
白蘅松開手:“淩淵,幹嘛半夜出來吓人?”哥哥說他白天就醒了,也不過來陪自己聊天。
淩淵瞥到她肩膀的傷,想觸碰卻又不敢觸碰,收回自己的手,低着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想傷你。”她當時一定被自己吓壞了。
“我知道。”
淩淵:“你知道?”
“我倆無仇無怨,你沒有理由傷我,淩族長說你生病了才會出手傷人。”
生病?可能是祖父不想自己難堪的一種說辭。
“對不起,吓到你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他是很想赢,但他沒想過通過這種方式赢過她,他不想傷害她。
“你當時很吓人,無論我怎麼叫你,你都不回應我,似乎變了一個人。”外祖父說藥王也沒有辦法醫治好他,這種病也太可怕了,淩淵挺可憐的,同情地拍拍他。
看到她眼中的擔憂,淩淵心裡一暖,“真的沒事嗎?”
“沒事,休養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