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将軍心中有了決算,将士隻好作罷。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白蘅遲遲未收到抵達邊關的消息,懷疑援兵故意延誤救援。
外祖父有難處不能派兵襄助,各大氏族冷眼旁觀,她不能再等了,決定親自趕赴邊關支援。
烏雲壓城,狂風大作,偶有雷聲響徹天際,白蘅披上夜行衣,趁夜出谷。
一個閃電落下,看清她臉上的決然,眼神堅定如炬,此行勢必要帶回龍族。
“殿下,你真的想好了嗎?”
小院裡站着為數不多願意跟她去邊關支援的族人,為首的是龍澍和伍剛長老。
“出發。”帶着族人毅然奔赴邊關。
不過在去邊關之前,還要帶走一個人。
藥王谷内,山門突然被破,顔氏弟子匆匆趕來:“何人擅闖山谷?”
白蘅亮出龍雀玉佩,見此玉佩,如見陛下親臨,顔氏弟子放下手中刀劍,拱手行禮:“參見殿下。”
“我要見藥王。”
雨夜下,以白蘅為首的龍族,全員身穿夜行衣,握緊手中刀劍,面色冷峻,眼神微冷,身上散發着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顔氏不敢耽誤,立馬給白蘅帶路。
族人敲響丹房:“族長,有人要見你。”
“不見,不見。”
煉制丹藥,耗費心神,全程高度集中精力,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所以藥王谷鐵令,丹藥未煉成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打擾煉丹之人。
族人回頭一看,殿下抱着劍,緊盯丹房,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不得不再次開口:“族長。”話語裡透着急切,族長快開門。
藥王怒音傳來:“都說不見了,不知道我在煉丹嗎?”
族人無奈回首,兩邊他都不敢得罪。
白蘅一個眼神,商黎推門而入,風吹亂丹方,攪亂竹簾,丹爐瞬間熄滅。
藥王怒不可遏:“誰啊!”眼看着就要結丹了,現如今全都付諸東水,這份藥材很貴的。
轉頭看到一群黑衣人,吓得目瞪口呆,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回想自己這一生樂善好施,并無仇家,他們為何要殺人滅口?
剛想問族人怎麼回事?
才發現除了黑衣人,自己身後空無一人,難道今晚真要命喪于此?
看清他臉上的恐懼,白蘅雙手微擡,扯下鬥篷帽子,電光火石間,看清她稚嫩的臉龐,藥王愕然,“殿下?”殿下怎麼來了?還是深夜到訪?
白蘅直言:“藥王,我需要你。”
“?”
“邊關告急,舅父被困,我想請你随我一起趕赴邊關。”
這是她深思熟慮後的結果,龍族被困多日,一定需要醫師救治,而藥王無疑是最佳人選。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帶走他。
這件事他也聽說了,“陛下不是派兵了嗎?”
“援兵未到。”
不用她細說,藥王大概猜到了一些,陛下雖派兵支援,卻未派龍将軍領兵,态度不言而喻,誰都不會在這個風口浪尖之上幫助龍族,至于援兵未到,或許是受到了某人指使。
或是嫉妒龍族之人,亦或是陛下。
藥王谷一直保持中立,未依附任何門派,雖邊關告急,但仍猶豫不決,此時站隊,就是徹底被劃分為龍族陣營。
龍族樹大招風,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氏族。
白蘅知曉他的顧慮,拱手作揖,态度誠懇,低下頭求他:“藥王,我不是以殿下的身份求你,而是以我白蘅的名義求你。”
伍剛忍不下去,用不着求他,龍族想帶走的人,就沒有一個帶不走的。
龍澍沖他搖搖頭,一切聽殿下安排。
藥王他們當然帶的走,可真心還是假意?對邊關來說,至關重要。
這是藥王第一次看到殿下求人,心中感慨萬千,龍族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藥王不敢受禮,連忙扶着她起來。
白蘅不肯,始終低着頭:“若藥王肯随我趕赴邊關,他日,無論藥王提什麼要求,我白蘅必定赴滔倒火,在所不辭。”
雷聲隆隆,藥王看清她背後兩位長老。
長老是氏族最後一道防線,隻有在家族生死存亡之際才能出手,而殿下竟能請動長老出山。
可見殿下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回想起上次淩淵所言,龍族長老皆是她的老師,假以時日,殿下會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認識殿下數百年,他深知殿下的傲骨,不是一個輕易許諾的人。
殿下一諾千金,能得到她的承諾,遠比一道聖旨重要得多,藥王權衡再三,終于松口答應:“我跟你走。”
來之前他們都想好了,若藥王不答應,即使掀翻藥王谷,也要強行帶走他。
出發前派人清點藥材一起送往邊關。
雷聲滾滾,顔汐聽到屋外吵鬧聲,推開門,看到雨夜中的黑衣人守在兩側,父親在一旁指揮族人裝箱,催促他們再快些。
白蘅:“藥王大恩,白蘅沒齒難忘。”知道這個決定會給他惹來多大的麻煩,他不是一個人,背後還有整個顔氏。
無論結果如何,她不會連累藥王,連累顔氏。
藥王:“殿下不必再說。”就當他賭一次,賭殿下不會讓他失望。
“父親。”
藥王聽到女兒的聲音,擺擺手:“快回去。”這不是她該知道的事。
箱子裝的差不多了,白蘅分出幾個人保護顔氏子弟送藥,而自己帶藥王先行一步。
忽而飛升,顔汐似乎看到領頭之人,“那人好像是白蘅。”
侍女不敢相信,“小姐看錯了吧,嫡公主一直呆在龍淵,從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