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黎能獲得殿下青睐，自有他的道理。

總之，殿下手下無弱兵。

白蘅遞茶給他，龍元峥一飲而盡，擦拭額頭的汗珠，漲紅着臉，氣都喘不過來。

白蘅安慰他:“哥哥不用擔心，你能當族長。”

龍元峥垂眸，攥緊茶杯:“恐怕隻有你會相信我能當好族長。”

“還有外祖父，商黎也相信你。”伸手拽商黎的袖子，讓他快說。

商黎配合地點點頭，強顔歡笑:“嗯。”

龍元峥一眼就看出端倪，得了吧，他渾身上下就寫了三個字，不可能，沮喪地趴在桌子上。

雖然一直以族長的要求來約束自己，可真當他上手了，才知道路還很長，從前有父親給自己拿主意，現在失去主心骨，内心焦躁不安。

外祖父遠赴邊關，更沒有人能站在他身後。

想到妹妹，迅速打消這個念頭，妹妹比自己處境艱難，芷蘭宮虎視眈眈，意圖取代她的位置，天帝陰晴不定，若再失去龍族依靠，她該何去何從？

天宮容不下她，因她的龍族身份，其他氏族同樣也容不下她，更何況還連殺妖族兩員大将，早就被妖王列入斬殺名單。

妹妹的處境岌岌可危。

自己必須振作起來，成為妹妹的靠山:“妹妹，哥哥一定會保護好你。”

“……”哥哥練劍魔怔了？她在龍族，能有什麼危險？

龍元峥拍拍胸脯，向她保證:“放心，龍族不會倒。”陰霾一掃而光。

原來哥哥在擔心這個？龍族當然不會倒，外祖父尚在，還有她，如今術法第一，誰也不敢欺負到她頭上。

龍元峥重拾信心，幹勁十足。

白蘅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裡不放心哥哥，偷偷去看他，還沒走進院子就聽到劍身震顫發出的嗡鳴聲，餘音在小院回響。

“如果有人能幫哥哥擋住流言，他是不是就能回到從前？”

商黎回答不上來，誰有這個資格，又能有這個條件。

龍族尚武，信服強者，誰能比将軍還更有說服力，轉念一想，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她身上。

白蘅雙眼一亮:“興許我可以。”

商黎脫口而出:“不可以。”

“為什麼？我很強，一定能撐到龍族培養出一批新的強者，屆時，我自會讓出位置。”

商黎沉默不語，白蘅追問:“難道是因為我血統不夠純正，沒有資格競選家主？”

“不是。”

殿下是大小姐血脈，和少主擁有同樣資格。

聽聞夫人生少主時難産，族長憐惜，所以隻生了少主這一個孩子，少主頭銜自然而然地落到他頭上，成為大家默認的未來族長。

先前同宗子弟衆多，都是公平競選族長，誰有能力，誰勝任族長之位。

未繼任族長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商氏隻有在确定族長人選後，才會成為他們的近身侍衛。

“所以為什麼不行？”

如今龍族處境艱難，他不想讓殿下去蹚這趟渾水，可一想到自己是龍族，擔心的問題就說不出口，生硬地說:“我擔心你。”

“可我不想哥哥煩憂。”雖然前路艱險，但自己願意為他闖一闖。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隻要接下這個擔子，就再也沒有回頭路。”承擔那麼多族人的希望，不能半途而廢，殿下會很累的。

“嗯，總要做些什麼。”身為龍族一員，她不能冷眼旁觀。

既然有能力承擔風雨，那麼争取一次也無妨。

心裡暗暗道，哥哥，你不是一個人，妹妹也可以保護你。

妹妹相信你是一位好族長，在此之前，我會為你擋住流言，清理掉所有阻礙。

次日清晨，長老們齊聚一堂，商定繼任儀式，白蘅邁着堅定的步伐走進祠堂。

龍嘯招招手:“阿蘅，你怎麼來了？”

“外祖父，我要當族長。”

此話一出，衆人嘩然。

龍澍關切道:“是不是誰和你說什麼了？”這孩子不是争名逐利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白蘅不答反問:“外祖父，我能當族長嗎？”

龍嘯久久不語。

甯心回答她:“按理說，殿下是大小姐血脈，和少主隸屬同宗，有這個資格競選族長之位。”

伍剛黑得能滴出墨來，告誡她:“族長之位不是兒戲。”何況是龍族生死存亡之際。

白蘅再三保證:“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想法，我要當族長。”

龍嘯:“阿蘅，你為什麼想當族長？”

“因為我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