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簡文，有本事你再說一遍！”李雙易沖上來扯住賀簡文的衣領，“你不過是江睦玩膩了的一條狗，有什麼資格說我！”
賀簡文攥着李雙易手腕，反手将人按倒在桌子上。那隻不安分的手被擰成麻花形狀，壓在他的後背上。
“不要在我心情好的時候上趕着送死好嗎？”
“你……”
李雙易剛吐出一個字，就被賀簡文捂住嘴發不出聲音來。
“我連江睦都敢揍，你覺得自己有幾條命夠折騰？”賀簡文低聲警告道，“你好歹是已經成年的Alpha，不要總想着靠”
音落，賀簡文松開李雙易轉身離開宿舍。
郁辛沅早餐吃的差不是多，也拿着書去上課，臨出門前瞥了一眼李雙易，“宿舍不是隻有你們兩個人，注意自己的行為。”
李雙易捏着拳，一言不發。在郁辛沅面前，他總是翻不起任何花浪。信息素的絕對壓制，讓他本能的感到畏懼。
等宿舍裡的人徹底走光之後，他才咬牙切齒地踹了一腳椅子，“裝什麼清高！”
發洩完之後，他頂着漲紅的臉摔門而出。
周一滿課且是非常重要的兩門專業課，熬過這天後面都比較輕松，賀簡文對建築系的課程一竅不通，上與不上沒有太大意義。
他的要求不高，隻要堅持到順利畢業就好。
但是為了及格，賀簡文不得不在自己最不擅長的領域硬着頭皮啃書。
周二中午，賀簡文坐在圖書館二樓最裡側一個雅緻的位置上，盯着攤開的結構力學，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受力分析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索性癱在沙發上，展開雙臂，在心中默默禱告。
棠眠受他影響，擡眼看了看，不解地問，“你在幹什麼？”
“求上帝給我一顆裝滿知識的大腦。”
“哦。”棠眠語氣淡淡，他仰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燈，“上帝說他不同意，認清現實好好學習吧。”
“為什麼？”賀簡文始終想不明白，世上已經有這麼聰明人了，再多他一個又有何妨？
書都穿了，就不能順帶給他換個腦子嘛？！
想到穿書，賀簡文又翻起了手機裡的東西，他特意單開一個文件夾存放小說，其他的都在，偏偏穿的那本沒了。
難道是因為現實世界的東西不能存在于書中？
那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豈不是要被記錄到小說上，被現實世界的人看到！
那也……太社死了吧！他還是甯願自己被車創死。
賀簡文咬了咬嘴唇，“下午……”
“下午陪我去醫院！”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賀簡文眯了下眼睛，臨時标記非洗不可？你們ABO世界對臨時标記是有什麼說法麼？
他帶着七分懷疑上網咨詢，按理來說臨時标記不需要額外清洗，時間久了，Alpha的信息素自然而然會淡去，除非……
“你被他标記了？”瞧着棠眠神色緊張，坐立不安，賀簡文笃定心中的想法，“終生标記？！”
雖然他不是Omega，但也知道終生标記意味着什麼。
“去醫院！現在就去！”
賀簡文不由分說拉起棠眠，直奔醫院。
棠眠坐在醫院冰冷的椅子上，偷偷瞄了一眼賀簡文，小聲道：“隻是标記了一下，洗掉标記就好了，不……不用全身檢查。”
“隻是标記？”
棠眠點點頭。
“那你心虛什麼？”賀簡文問他，“什麼時候标記的？”
棠眠想了想，大概是開學前兩周。那天正趕上發情期，譚宣見他實在難受，就标記了。
賀簡文盯着棠眠若有所思，他感覺譚宣不像是為了緩解發情期帶來的不适，才标記了棠眠，而是蓄謀已久。
否則臨時标記就能緩解的症狀，為什麼非要終生标記。
“他标記你的時候，你腦子是清醒的嗎？”
棠眠想了想，說：“記得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做了标記後，我就那麼難受了。第二天他才告訴我，終生标記了。”
賀簡文捏了捏指尖，莫名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能讓小孩如此執着的清洗标記，隻有可能是譚宣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他和那個明星……好上了？”
提到這個，棠眠眼睛倏地紅了。
“文哥……我父母離婚了，十歲起我就跟着外婆生活，外婆生病，是他幫忙送到醫院，找了最好的醫生，住的也是最好的病房。老家的房子被舅舅賣了，也是他給我找了住的地方。所以畢業以後，我就一直跟着他。”
賀簡文點點頭，“嗯，我能理解，然後呢？”
“我……我不想再跟着他了。我以為他不一樣，相信他不會做背叛我的事，可隻要想起他和顧落，心裡就好難受，我沒有辦法繼續騙自己。”
賀簡文揉了揉棠眠的發頂，溫聲道：“他們在你面前做了？”
棠眠吸了吸鼻子，“兩周前我回家，想給他個驚喜，他不知道我會突然回來。”
一個瞞着沒有報備想給對方驚喜，一個沒收到消息以為不會回來。就這麼陰差陽錯的撞上，驚喜變成驚吓。
賀簡文倒吸一口涼氣，正好是他回家的那個周末。難怪譚宣當時追過來，棠眠一副不願意看見對方的模樣。
可那天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譚宣不會。
“你之前還相信他，怎麼突然改主意了？譚宣找過你，還是那個明星？”
棠眠低聲道：“譚宣。”
賀簡文也猜是他，否則棠眠不會那麼輕易做出決定。
良久，棠眠像是終于鼓起勇氣，坦白道：“顧落是個Omega，他懷孕了。”
賀簡文：“……”
“草，人渣！”賀簡文低聲罵了一句，随即拍了拍棠眠的背，“乖，不哭了，哥給你出氣！”
棠眠揉了揉紅潤的眼睛，像隻可憐巴巴的小兔子。他捏着賀簡文的衣角，一擡眼就發現剛剛蹭過得地方濕了一片。
“擦擦眼淚，到你了。”
賀簡文目送一步三回頭的小兔子進入診室，而後點開手機，搜了下顧落的信息。
顧落是個演員，兩年前還是個十八線開外的小糊咖。聖誕節上參加了一場慈善晚宴。那晚之後，他突然有了資源。因為出演一部爆火點電視劇的男二号，而迅速走紅。
接下來的兩年，顧落資源好到起飛，代言接到手軟，成功逆襲一線明星。
慈善晚宴名單是公開的，賀簡文在上面找到了譚宣的名字。
想必從那時起，兩人就有了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