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茗看了段晲一眼,隻得壓下滿腹疑惑,說到:“司徒府方向傳來三聲爆竹,恐怕是出了意外。”
三聲爆竹,意為突發情況、大事不好。
江菱姝死死握着拳頭,道“走,随我去看看。”
段晲看江菱姝快要失去理智,便拉住要跑出去的她,溫聲道:“你偷出皇宮,如此露面,萬一任朗歸在場,豈不危險。我去司徒府查看情況,你趕緊派你的人尋找五皇子。”
聞言,江菱姝壓不住的氣焰被段晲澆下去不少。淡聲說到:“有勞你了。”
——
江菱姝匆匆離開後,段晲帶着赤陽趕往司徒府。
秋日将将過去,冷風橫掃,段晲策馬疾馳隻覺得寒意刺骨。
司徒府。
圍觀的群衆不在少數,包圍中的任朗歸依舊穿着黑色飛魚服,隻是早早披上了一件厚重的同色披風,手中的長劍反射着駭人的光。
穿着飛魚服的一行振司衛正在司徒府進進出出,不多時,司徒艾便被扣押上來。
司徒艾不敢擡眼直視任朗歸,顫顫巍巍地低着頭,知道自己今日命數已盡。
人群讓出一條小道,段晲騎着馬緩緩過來。
“好巧遇到任統領。”段晲開口,并不下馬,居高臨下地看着任朗歸,笑意不達眼底。
任朗歸拱手行禮,“七殿下,這罪臣借職務之便中飽私囊,已經過振司衛證實,陛下批準,立即問斬。”
司徒艾聽到立即問斬四個字,恐懼的眼淚從眼眶溢了出來,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說着,就伸手要去拉任朗歸的衣擺。
任朗歸仍舊面向段晲,隻見他右手拿着長劍的手劃破空氣,直抵司徒艾的喉嚨。
司徒艾應聲倒地,眼睛還死死盯着前方。
“奉旨斬殺,以儆效尤。”任朗歸居然扯出來一抹笑,突兀極了,“七殿下,您身份貴重,不宜見血,還有什麼事嗎?”
冷風吹起段晲的碎發,他抿了抿唇,道:“這罪臣霍亂朝綱,該死。任統領忠君愛國,記得保重身體。”
話畢,段晲策馬離去。
——
任朗歸斬盡殺絕,一日之内誅殺司徒艾一家,連司徒曦也在宮内被賜下毒酒。而那些不起眼的,奉信局的一個小官突發惡疾、一個采買小太監失足落水……一時之間,那些參與到私送奏折之事的,竟死了個幹淨。
而江菱姝的暗衛傾巢而出,都沒有找到段炆的蹤影,也未見到他的屍體。而任朗歸誅殺完司徒艾之後,一整日都沒有出過振司衛府的大門。
任朗歸究竟要幹什麼,既然不想留段炆的性命,為何還不動手。
這個夜過于漫長,江菱姝輾轉反側,任朗歸像是一個謎團,她清晰的感覺到,這是個難纏的對手,稍有不慎就會喪失性命。
燭火被窗戶縫隙投過來的細風吹得亂顫,就宛如她現在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