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秦煙前幾天在校門口看到孟梵茸幫老奶奶撿了幾個瓶子所以才聯想到這個地步。

他的腦洞不去寫小說真的浪費了，不過就憑膚淺荒謬的認知也寫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孟梵茸這麼想。

剛開始秦煙隻是在背後嚼嚼舌根，還沒貼臉開大，孟梵茸和木又笙某種程度上都屬于佛系性格的人，加上不想跟比自己年紀小的人多計較，自然就沒追究了。

這件事本應該風平浪靜地度過。

課間休息前，江老師把批好的試卷放在講台上，告訴大家：“對自己成績感興趣的可以上來看一下分數。”

所以鈴聲一打，衆人蜂擁而上。

孟梵茸對木又笙的成績很感興趣，但他不争不搶，跟木又笙站一塊：“你覺得你能考幾分？有把握繼續第一嗎？等人散了點我們去看看吧。”

他們就站在講台旁邊等待，還一邊聊着天。

教室裡幾個顯眼包一看到成績單，就激動大喊：“木又笙是高三的嗎？第一名怎麼又是她！好厲害的對手！”

孟梵茸開心笑着，雙眼放亮：“你是第一诶。”

木又笙點頭，其實她對對方的成績更感興趣。

隻聽周圍人談論，回答某個現眼包：“這木又笙高二的，坐那誰旁邊。”

這些竊竊私語一字不落地穿進孟梵茸耳朵。

他指指自己，奇怪地看向木又笙，意思就是他怎麼變成“那誰”了。

“啧，能不能讓開點。”

讨厭的聲音阻止二人繼續溝通。

秦煙如同讨人厭的蒼蠅，不容易打死，總能找到你在哪，然後像塊狗皮膏藥，死死黏在你身上。

孟梵茸明明站得好好的，沒礙着誰，他偏偏走過來刷存在感，整得周圍其他人都無語了。

有幾個同為高一的學生早就領略過秦煙的蠻不講理，心裡默默為木又笙二人加油打氣。

“你叫秦煙是吧？”

孟梵茸目前還算冷靜。

“昂，幹嘛？”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他的眼眸微微彎起，似笑非笑，所說的話正好大部分人都能聽見，木又笙還很感興趣地瞥他一眼，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煞筆吧md，有病，我不搞基！”秦煙的臉一秒紅透，眸底流露厭惡。

旁邊有人笑出了聲。

“哦，我看你整天湊我旁邊還以為你喜歡我呢，放心，我更不喜歡男的。”

孟梵茸心想：他就算是喜歡男的他也不會瞎掉去招惹面前這個讨厭鬼。

呸！他想什麼呢。

秦煙“兇神惡煞”大喊：“怪不得你撿垃圾呢，說這種話惡不惡心啊，看你一身名牌穿得倒挺好看，别是撿的人家不要的衣服。”

孟梵茸臉色變了，眸子淡去溫度，木又笙未曾見過他這樣過，與平時小打小鬧的生氣不同，好似變了個人，能看到一束束怒火從他背後升起。

“對啊，我是撿垃圾的，嫌我臭就離我遠點，不然我就會以為你喜歡垃圾。”

“我就算撿垃圾也比你就是垃圾要好，你跟垃圾同物種相互吸引。”

不含髒字的怼人更大快人心，秦煙白長了張嘴，生氣得說不出話，除了支支吾吾的“你”就不會說其他的了，孟梵茸繼續攻擊：“你什麼你，我已經忍你很久了，看在你乳臭未幹的份上不跟你計較，别太把自己當回事，在我眼裡跟小醜沒兩樣。”

“希望下周看不到你。”

江老師說過了，下周開始篩人了，像這種人渣，學習又能有多好，當然不會被留下。

關鍵時刻，孟梵茸的嘴皮子也挺溜的，木又笙都刮目相看，更别提周圍不了解他的人，已經為他套上“毒舌學霸”的人設，不敢多出一口大氣。

孟梵茸順勢走上講台，拿起成績單，從下往上看，極侮辱人地說：“你确實快走了。”

“你以為你有多厲害啊！有什麼可得意的！”

秦煙氣得雙目發紅，語無倫次，兇狠的眼神仿佛要把面前兩人吃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受害者，也是真能裝的。

木又笙一把扯過孟梵茸手上的成績單，看到自己位列第一，語氣淡淡的：“我是第一，還挺厲害的。”

她掀開眼皮，裝了一下逼：“你為什麼不考第一名呢？是不喜歡嗎？”

秦煙氣得隻能轉身離開教室。

臨近上課，講台旁的同學漸漸散去，孟梵茸和木又笙也回到自己位置上。

“果然啊，用實力征服對手才是硬道理。”

孟梵茸大大咧咧坐下，随意多了，忽然發出感慨。

他又變成快樂小狗的模樣，不見方才絲毫冰冷的表情，霎那間木又笙還以為自己穿越了。

“怎麼？想通了？要好好學習了？”

“當然不！我才不做累人的事情，我們當中隻要你負責好好學習就行了。”

木又笙嗤笑，說了句：“有毛病。”

他一手扶着腦袋，歪着頭“深情款款”看着木又笙，惹得對方莫名其妙心裡發毛，“你幹嘛？”

“看你好看，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又漂亮又聰明，還能治讨厭鬼，雖然跟我比吧，就差一點點。”

木又笙無語，把他轉過來的頭扭回去，“自戀狂。”

“好吧，我是開玩笑的，還是你更漂亮更聰明。”

“謝謝，我知道。”

後面還有一節物理課，孟梵茸表現得蠻認真，許是被讨厭鬼激勵到不想那麼早被淘汰，他已經進步到一節課隻發呆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