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就好,”雪晝挑眉,“先前誤傷你一事是我的錯,但我也賠禮道歉了,我們素不相識,你不要這樣糾纏我,若是下次再影響我執行任務,我可是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你!”
想殺了他?
要是就這樣被他殺死,似乎也不錯。
但是,太太太可愛了。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美人在說狠話前先向對方道歉的?
心裡這麼想着,再開口時,卻難過地說:“雪晝,那我不能再來找你了嗎?”
“不能。”
流光箭消失了,少年揉了揉被握疼的手腕,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
男人癡迷地盯着他的背影,完全不加掩飾。
沒走出幾步,少年忽然轉過身,眯起眼睛盯着他。
“……”男人隻得立刻裝作害怕瑟縮又抱有微微期待的樣子,“雪晝,你回心轉意了嗎?”
“哼,不可能,我隻是想告訴你,”雪晝指了指自己的發辮,“下次别跟我梳同樣的發型了,看着好奇怪。”
這次他是真走了,沒有再回頭。
男人彎腰撿起地上的傘,抱在懷裡,滿面愛惜。
雪晝快速回到皇宮門口。
他腰間還挂着衛缙的腰牌,守衛見到他皆上前行禮。
雪晝對他們微笑道:“打擾了,不知兩位大人這幾日可有在宮門口見到什麼可疑人物出沒?”
“還請仙師指教,是什麼樣的可疑人物?”
“一身黑衣,不露臉那種,”雪晝補充,“身量頗高,并不進宮,隻是在這皇宮附近轉悠。”
守衛搖頭:“并未見過此人。”
“好,多謝。”雪晝笑了笑,越過他們進了宮門。
他攤開手,方才那支刺傷小黑的流光箭又重現掌心。
指尖蹭了蹭箭尖,輕微的磨砂質感,陽光下依稀可見一些粉末。
天授宗秘寶,可千裡之外尋人蹤迹,時效為七日。
……
重新回到雕葉小築時,皇帝似乎有事離席,修士們喝酒的喝酒,吃飯的吃飯。
雪晝特意從後殿進入繞了個遠路。
他悄無聲息出現在衛缙身邊,并未引起他人注意,随後将路上發生的事做了簡單彙報。
衛缙似乎早有所料,輕聲說:“此人并非鬼族,而是故意混淆視聽,日後不必再追了。”
不是鬼?
雪晝問:“倘若他再出來作亂,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管嗎?”
衛缙不甚在意地道:“下次我親自會會他。”
雪晝應是。
兩人正湊在一起說着話,忽見一人靠近。
雪晝擡眼,就看到崔沅之猩紅着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他今日未穿白衣,身着錦綠,衣袍上繡着金色的連理枝,行走時,不斷引起周圍人的關注。
“……”雪晝隻裝作沒看見,移開了眼睛。
崔沅之走到兩人面前站定,伸出手欲要上前拉住雪晝,他低聲道:“小燈——”
但衛缙比他更快一步将少年牽到自己背後,随後慢悠悠站起來擋在少年身前。
“景雲君定是喝醉了,怎麼對着我的人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