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進了洗手間,閉眼僵持了半晌,還是開了浴室的冷水沖了個澡,企圖消滅磨人的火氣。
閉着眼淋了一會兒,關了水,淡淡的水汽籠罩在浴室裡。
毫無疑問,這是一具成年男子的身軀,全身都被線條流暢好看的肌肉包裹着,硬硬實實的,充滿着無限獨屬于男性的力量美,但不像那種肌肉誇張惹人不喜的健身教練,他的身形偏瘦,但任是誰瞧了也會覺得他的每一處肌肉都充滿着力量,滿浴室裡都充斥着濃濃的男性荷爾蒙味。
然而冷水沖了半響,望向自己依舊精神抖擻的地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修長冷白的手指摸了下去。
額上因着燥熱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一貫白皙稍顯冷硬的面容顯露出些許令人口幹的嫣紅,臉上細密的汗珠夾着未被擦幹的水珠,順着俊挺的五官輪廓不設防地向下劃去,留下性感的劃痕,額前幾絲青色的筋絡在冷白的肌膚下微微突出,昭示着他此刻燥熱的心緒。
鼻尖似乎還能聞到她清清淡淡卻又誘人無比的體香,他再也無法忍受,終于釋放出來。
又重新沖了個涼,雷德終于出了浴室門,走到床前,見她已經不再夢呓,安靜的睡着了。
隻是眉頭還是微微皺着,像是不太舒服的樣子,瞧她額頭那兒有着微微的汗濕,雷德取了幹淨的毛巾,為她輕輕拭去,又替她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身體,宋娆一直皺着的眉終于放松了下來,雷德去淨了淨手,回來又試了試她臉上的溫度,發覺體溫正常了,他才真正放心下來。
拿了扔在一邊的手機,撥了号,打給他的妻子袁青。
“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這好像是這麼多年你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呢?”那邊的女聲有些驚喜的響起,帶着顯而易見的溫柔與愛意,可惜這邊的男人鐵石心腸的要命,半點沒有被軟化的迹象。
“阿娆在我這兒,你給蔣昊打個電話,說你跟她今晚在一起要叙叙舊,明天再把她送回去。”聲音裡帶着不容置喙的冷硬。
“宋娆?”那邊溫柔的女聲變得有些尖銳,“宋娆怎麼會在你那兒,你跟她怎麼了?”說到後來,聲音愈發的歇斯底裡,帶着隐隐的瘋狂。
“我跟她有什麼也輪不到你來管吧?”雷德将手機換了個邊,語氣冷淡似水,“袁青,看來你這些年演戲演的有點忘了形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早就離婚了吧,現在也不過隻是合作關系而已。”
袁青聽了這句話,激烈的情緒戛然而止,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
“如果你做不到自己該做的事,”他的語氣冷到極點,“我可以換一個人幫我做。”
“我,我知道了,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即便氣得嘔血,袁青還是咬牙切齒地打了這通電話。
她與雷德在結婚兩年之後就離婚了,是她提出的,因為她受不了雷德愈發冷淡的姿态,一年下來他碰過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她承認她受不了了,她一直自诩是周圍朋友中嫁的最好的人,可是當她總是從昔日的朋友口中聽說宋娆的丈夫是如何如何寵她的時候,她承認,那顆本就被雷德傷得傷痕累累的心口又添了幾道新的。
她不再忍耐,毅然提出了分開。
可是離婚的生活似乎并不像她想像得那樣美好,她會找到一個深愛她的男人,對她呵護有加,可是離婚後遇上的男人,不是沒有雷德有權有勢,就是沒有雷德的高大英俊,她怎麼可以找一個還不如前夫的男人?
從前她是艾伯特夫人時,數不清的青年才俊在她面前大獻殷勤,讓她産生了種自己極有魅力的錯覺,可是離開雷德之後,一切都變了,她搬離了城堡,沒有管家女仆的服侍,在各種宴會上也再不是衆人矚目的中心,她這才知道,離開了雷德,她就什麼也不是。
更重要的是,離開了他,她才發現她依舊深愛着雷德,在看到他與其他女人的绯聞時,她的内心就像在被蟲子啃噬一般疼痛難忍。
所以她抛開一切自尊心,用盡手段想要與他複合,可任她千般心機耗盡,雷德的态度也沒有絲毫軟化,後來還是因為君睿,他不忍他年紀尚幼就失了母親的愛護,更厭煩自單身之後往來不絕的花花蝴蝶,于是跟她提了條件,他可以與她假裝複合,給她她想要的地位,但是她得好好照顧君睿,順便替他擋擋桃花,當然,各自都有交友的自由。
于是,這樣畸形的關系一直保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