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種無痛成為工具人的感覺。

他本就蹲在地上，索性将二人的紙團接過一齊上下排列着打開。

三人總共收集到十二枚紙片，紙片的時間跨度從2026年9月開始，直到2027年7月。

“剛好一學年。”易構看着這些紙片若有所思道。

祈靈也注意到了這點，或者說猜到了這點，不過她關注的重點不在這，而是那些紙片字裡行間透露出的……情緒。

【2026年9月21日

學校真大真漂亮，難怪媽媽說我一定要好好念書，大學果然不一樣！】

【2026年10月7日

昨天兼職到太晚了，室友以為我回家了，不小心把我鎖門外了，晚上蚊子有點多，還好不是冬天，今天上課犯困被專業課老師罵了。

老師好兇，我看見室友的肩膀一直抖，應該是被吓到了，都是我不好。】

【2026年11月21日

開學一個月了，室友好像不太喜歡我，應該是錯覺吧。】

【2026年12月10日

學校的天空變得好暗啊xxxxx】

祈靈視線一頓，這張紙的最後是一攤水迹浸透的痕迹，但很顯然不是他們剛剛失手弄濕的，而是這張紙的主人浸濕的。

【2026年12月30日

明天元旦兼職工資會漲，很開心。】

【2027年1月1日

室友回家了，不小心把我縮在宿舍了，我的手機弄丢了，兼職沒去成。

答應好老闆的，突然消失不知道要不要賠錢。】

這是這麼多張裡唯一連着的兩張，故事很完整，祈靈視線繼續下挪。

【2027年2月3日

放假了，還好能申請留校。上學期期末考我是專業第一，這個學期隻要多參加志願活動，多比賽，獎學金應該沒問題，加油！】

【2027年3月27日

今天做志願活動的時候差點掉英才湖裡，多虧了社長，他叫什麼來着，對了，雪序！我要請他吃飯。】

【2027年4月12日

我好害怕xxxxxx】

又是一斷被糊掉的字迹，接下來的兩張是祈靈先前看過的五月一和五月六。

【2027年7月2日

它們在吃人啊xxxx&xx&】

這次掩蓋掉字迹的不是水漬或者墨迹而是一段扭曲到無法辨識的文字。

“姐姐，我們現在要出去嗎？”他示意了一下身後開始發出噪音的地方。

“不用管他們，但我們确實可以走了。”

祈靈三兩下收好紙片，分成三份後，接過易構手上的水瓶，仰頭灌了一口。

“姐姐！”

易構驚呼一聲，雙拳瞬間攥緊，一雙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女，神情緊張的仿佛吞食湖水的是自己。

冰冷的湖水順着食道緩緩下滑，所過之處留下火辣辣地痛楚，祈靈面色不變，隻覺得眼前的景物似是上下颠倒了一般，左右搖晃。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祈靈處理這種精神污染簡直算得上遊刃有餘，不過她現在需要做的不隻是清醒過來。

她暗自吸了一口氣，神經緊繃地控制自己将右手擡至眼前，而後集中注意，睜着混亂迷茫的眼，強行将視線挪到掌心，就見其上放着一張方紙。

一分鐘前那張方紙上寫着的是——

【2027年7月2日

它們在吃人啊xxxx&xx&】

看到那行無法辨識的字時，祈靈腦海中莫名閃過一絲念頭——

這些字該不會是主人公陷入精神污染時寫的吧。

正常人看不懂精神污染狀态下主人公寫的字迹，那如果她也陷入污染狀态呢？

祈靈唇角勾出一個弧度，她的瞳孔雖然有些失焦的模糊，但神色是遮掩不住的自信與瘋狂。

負負得正，污染者才能明白污染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