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靈回過頭來望着他,語速依舊不緊不慢,但從她的眸光中能清晰地看出笃定:“九成把握。”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但不知為何,學生會會長就是被吸引住了,他忽然有種預感——隻要他能義無反顧地跳進眼前這人的計劃中,她就會拼死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下,學生會會長開了口,聲音有些幹澀:“好,我信你。”
祈靈看向他的目光柔和,就這樣無聲的鼓舞他。
學生會會長突然擡手抹了一把臉呼吸一禀,開口道:“這個故事是我聽幾位老師講的。”
會長一開口就覺得後背一陣陰寒,雖然知道是心理作用,但他還是忍不住邁開步子,加快速度來到祈靈身邊。
會長:“這個傳言是我們學校的密辛,除我之外應該沒有其他學生知道了。據說在我之前有一屆,具體哪一屆我不清楚,但當時發生了一件怪事。”
說到這他不自覺壓低了聲線,輕飄飄的仿佛風一吹就能散開,“那件事就發生在學生宿舍,你見過一棟樓的學生一夜之間全部身亡嗎?”
祈靈斂了斂眸子,心裡生出的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惡寒,她毫不客氣地打斷學生會會長試圖讓她接話的心思,“你要是想和我大半夜在這說相聲,我倒是樂意奉陪。”
學生會會長立馬正色起來,他也是被這走廊裡陰森森的氣氛吓着了,試圖在這個兩天前給他開瓢的人身上找安慰。
學生會會長:“……”
“咳咳,總之那天晚上有一整棟宿舍樓的人全部離奇身死。第二天學校立馬壓下風聲開始秘密調查,結果更詭異的事發生了——那棟樓裡有人活下了。
一開始調查員很高興,以為找到了突破點,可等叫醒那人,卻發現這個幸存者的精神不太正常,說的話颠三倒四,甚至還說些什麼神神鬼鬼,雕像木牌的。
于是調查員立馬聯系校長找了心理咨詢師來對她進行開導,本以為在心理咨詢師的幫助下她能找回神志,誰知她的症狀更加嚴重了,甚至出現了自殘傾向,心理師不得不給她開了鎮定劑,将她固定在了病床上。”
說道這似乎還算正常,接着就見會長眉頭蹙了起來,“怪就怪在第二天早上……被固定住的那位幸存者突然出現在了宿舍樓天台,是真的突然出現,前一秒心理室裡的人還看着她吃藥,下一秒人就不見了。”
祈靈若有所思地用指尖轉動手上的學生會工作牌,示意會長繼續說。
會長咽了咽唾沫然後說:“她站在天台上還不算完,最重要的是當時有人看到她懷裡抱着一個人頭,那個人頭據說是她同寝的室友,而她的手指就插在……那顆人頭的眼睛裡。”
祈靈感到脖頸一涼,星期一的記憶再腦中緩緩播放。
嗯,這下合理了。
學生會會長沒注意到祈靈有些抽搐的嘴角,繼續自顧自地往下說:“從那之後,海濱大學就開始頻頻出現怪事——什麼大半夜睜眼發現有人站在自己床邊捧着一塊黑漆漆的東西盯着自己看看,什麼宿舍澡堂突然停電在開燈身上全都是血,還有半夜睡覺的時候覺得有人抱着自己……”
祈靈:“…………”
第一個第二個可能是真的,第三個含有藝術成分吧。
她懶得聽這些亦真亦假,添油加醋的東西,好心地開口将被自己說的寒毛直立的會長拉回現實:“嗯嗯,下一環節是什麼?”
學生會會長被她說的愣了一下,而後緩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祈靈在說什麼,抿了抿唇:“這些不是我編的,我聽那些老師都是這麼說的。”
祈靈聞言彎了彎眼眉,“沒說你是編的。”
會長舔了舔唇,心裡暗暗想到:确實,這些聽起來有些吓人,眼前這個大佬可能被吓到了,所以才想跳到下一個環節,自己和大佬之間的差距似乎小了一點。
還沒等他高興兩秒,就聽祈靈接着說道:“我是說是那些老師瞎編的。”
學生會會長:“……”
行吧。
他接着往下說:“這些詭異現象持續了兩三個月,直到放暑假學生都離開後,校長對學校進行了一場深入的調查,而後在新學期開始出台了一系列規則,同時學校的就業率直線上升……”
祈靈點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了,“走了,我知道'鑰匙'是什麼了。”
學生會會長:“?”
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兩步上前跟上“抛棄”他的少女。
“等……等我一下,什麼'鑰匙',我剛剛說的那些裡有和鑰匙相關的信息嗎?”
祈靈依舊漫不經心地晃着手裡的學生工作牌,看樣子還有些懶散,“嗯,當然有,之前我說我對那個猜測的把握在九成,現在不一樣了,我有九成九的把握。”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344門前,學生會會長對這個宿舍的印象還是挺深的。
果然吧,怪物和怪物就是一起的。
祈靈沒管身邊人的東想西想,她擡手敲了兩下門。
咚,咚咚。
靈偶很熟悉祈靈敲門的節奏,沒等兩秒門就被打開了,沒有發出任何疑問,甚至開門的瞬間就動作流暢地用木偶将門邊的開關給拍掉了。
祈靈眼中的笑意真切幾分,她喜歡兩種人——
一種是不用自己多說就能明白的聰明人,一種是有自知之明乖巧聽話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