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們不言，露出腼腆的笑容。

江臨看着他們欲言又止的模樣，調侃道:“你們不是說裴絮哥哥讀書很厲害，是你們崇拜的偶像嗎？”

裴宸舉着小手怯怯地說:“伯娘們說，裴絮哥哥是博士不能回家，要去北京賺大錢。”

裴絮笑着對他們說:“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她們還說了什麼？”

誠實的小孩說道:“奶奶和伯娘們說裴絮哥哥讀書讀多了。”他雙手抱着頭，預防被打，“腦袋讀傻了。”

“哈哈哈哈哈哈。”江臨笑的直拍大腿，“我點10086個贊。”

裴絮朝他扔了一個刀人的眼神，江臨立刻斂收笑容，佯裝批評他們：“過分了，你們也不替偶像打抱不平。”

烈日炎炎，十二月的風溫和了些許，砍甘蔗事業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江臨咧着嘴巴笑說：“張阿奶，這麼厲害，這麼快就三捆了。”

張阿奶放下刀子走過來，俯身試圖抱起一端助力江臨扛上肩頭，他緊急喊停：“阿奶，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說着，江臨扛起了一大捆甘蔗。

張阿奶慈眉善目地說：“小江，辛苦你了，如果你不幫我......”她連續咳嗽了幾聲，臉色漲得微紅。

江臨提醒道：“阿奶，前兩天也聽見你咳嗽了，感冒了要去看看喔。”

“好，我回頭去診所看看拿點藥吃。”

夕陽挂在西邊山頂上，透過榕樹葉梢，投下淡淡的疏影。

電子秤稱量着豐收的重量，串村走巷的水果商販開着三輪車停在大榕樹下，車頭挂着的喇叭，重複播放着:“砂糖橘十塊錢三斤，香蕉2塊一斤。”

孩子們揪着爺爺奶奶的衣角，雙腳交叉地來回搖晃，嬉笑地吐着小舌頭，想吃水果的可愛心思展露無疑。

黃澄澄的砂糖橘堆放在竹筐裡，像一座金黃的小山，随留的枝葉點綴其中，黃中一抹綠，甚是惹眼，孩子們爬在車架沿上，視線随着大人們的手移動，挑選好的砂糖橘一個個放入袋中。

老闆一看稱，爽朗地說:“剛好10塊！”

孩子們伸手放入袋子，歡快地分享着甘甜的砂糖橘。

江臨舉着手機記錄這一刻，嘴角也不禁上揚。

一抹黃色入鏡來，“小江，吃砂糖橘，可甜了。”奶奶們捧着砂糖橘塞到他手裡。

江臨剝開一個，一口吃掉，眼底星河蕩漾，對着奶奶們豎起了大拇指，“當地吃砂糖橘更新鮮更甜。”

奶奶們瞅他喜歡，連忙多塞幾個給他，“小江，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宋阿奶興緻勃勃地與衆人說笑:“小江第一天砍甘蔗喲，我路過看見心裡直發顫，他刀都不會握，我都怕砍到自己的腳，現在都是熟練工了。”

“哈哈哈哈哈。”奶奶們笑眯眯地看着他，“不止喲，小江第一天搬甘蔗走在田埂上顫顫巍巍，像過獨木橋一樣，咧着嘴巴皺着臉，甘蔗上了肩膀長了牙齒，會咬人了嘞。”

奶奶們笑的更歡了，江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阿奶，你怎麼揭我老底呢。”

“小江不好意思了。”

裴絮領了甘蔗錢，插着兜悠悠哉哉地走過來，故作抱怨:“阿奶們不疼我了，隻給小江砂糖橘，不給我吃，阿絮失寵咯。”

阿蘭阿奶笑着輕拍他的手臂，“這麼大個人了還吃醋，都有都有。”說着，往他手裡塞了幾個砂糖橘。

幾位阿奶也紛紛往他手裡塞，裴絮兩隻手捧不住往懷裡揣，江臨趁機拿走幾個，“小裴太辛苦了，我來替他分擔幾個。”

老闆準備啟動三輪車，張阿奶來不及再數一次錢，招着手急聲道:“等一下，我要買。”

說完，她急促地咳嗽，江臨循聲望去，隻見張阿奶彎着腰雙手扶着膝蓋一通咳嗽。

“張阿奶。”江臨過去替她拍拍背緩解咳嗽。

張阿奶的口水拉絲在半空中，裴絮迅速地從口袋掏出紙巾遞給她。

過不多會，張阿奶緩過勁直起腰，一看老闆已經騎着三輪車走了，她急得剁了一下腳。

江臨瞧她有些着急，問道:“張阿奶，怎麼了？”

張阿奶惋惜地說:“賣水果的老闆走了，我想給你買點香蕉。”

溫情暖語觸及了内心最為柔軟的地方，江臨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裴絮用手肘碰了碰他，“傻了？”

“沒關系，下回他再來我就拉着不給他走，我坐在旁邊旁邊吃一邊等你來付錢。”江臨攬着她的肩戲說道。

裴絮在一旁打配合:“阿奶，老闆要是不等你，我拿把鋤頭蹲在村口攔住他。”

張阿奶咳嗽了兩聲，笑容滿面地說:“嘴裡跑火車，你們淨會逗阿奶開心。”

“阿奶，我可實誠了。”江臨指着裴絮，“倒是裴絮的嘴皮子上下一碰隻會忽悠人，上下村的姑娘都快踏破他家的門檻咯。”

張阿奶驚喜地說:“真的嗎？”她轉而望向裴絮，“早點成家好啊，生幾個孩子添丁發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