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像打黑工一樣被領到市區的一個攝影棚。

熟悉的布光，熟悉的拍攝器材，江臨瞬時起了範，撅着嘴說：“這是哥的主場。”

DW粉底液、植村秀砍刀眉筆、Nars粉餅、眼影盤，小姐姐把化妝品擺放在桌上，裴絮有些局促:“這還是我第一回化妝。”

江臨如同往常一樣玩着遊戲，等着化妝師給他化妝，“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習慣了。”

小姐姐熟練地給他上妝，粉底液均勻地攤開在臉上，裴絮笑說：“像極了家裡做房子時刮膩子的手法。”

小姐姐看着鏡中俊俏的臉，誇道：“你的底子好，稍微上一點淡妝就可以了。”

江臨假裝自拍，鏡頭卻對準了鏡中的裴絮，微微地抻着臉，内心OS：“不愧是建模臉，稍微收拾一下，還人模狗樣的。”

影棚内的藍牙音響放着張國榮的《願你決定》，小姐姐給兩人搭配首飾，女攝影師已經在一旁準備就緒。

“兩位帥哥，你們的肩膀可以靠近一些。”攝影師指導着動作，兩人盤坐在鮮花背景牆前，各自端着一個馬克杯，身體微微地向彼此靠攏，溫熱的體感透過白色的襯衫相互傳遞。

“好，看向我。”攝影師快速地按下了快門。

小姐姐将自己設計的花束遞給他們。

“裴絮，你在前面捧着花。”江臨半蹲着指導他的動作。

裴絮拒絕他：“你的臉比較小，扛鏡頭，我在後面摟着你效果會更好。”

“多稀奇啊！不覺得這會兒誇我已經遲了嗎？”

“準備！”攝影師喊道。

江臨一手随意地拿着鮮花坐在高腳椅上，裴絮站在他身後弓着身子，右手摟着他的左肩，腦袋靠在他的脖頸上。

裴絮的唇幾乎貼在他的脖頸處，調整動作時不慎觸碰到江臨的脖頸。

江臨攥緊了花束，垂耳像着了火一路蔓延，燒得他的耳朵通紅，他甚至不敢深吐氣，恐驚擾了身後的人。

兩人變換着動作，音樂切換了周傑倫的《告白氣球》，裴絮趁着攝影師調整燈光的間隙，問道：“你們是正經拍片的嗎？”

小姐姐與攝影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應：“是啊，正的發邪。”

“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我說不出來。”

江臨換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裴絮換上白色的同款毛衣，兩人在攝影師的擺弄下，擺出各種肢體親密接觸的動作，類似于躺在膝蓋上，貼近對方的喉結。

“我太熱了，我去一趟衛生間。”說完，江臨不經意地把桌上的半包紙巾也拿走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拍攝，兩人出了攝影棚已經淩晨一點多了，小姐姐熱情地送别他們：“等成片出來了，我發給你們。謝謝兩位小哥哥，辛苦了。”

裴絮剛系上安全帶，微信彈出消息，4000塊到手！他霸氣地說：“哥有錢，帶你吃燒烤去。”

冬夜的風凍手又凍腳，簡陋的夜宵棚抵擋不住半分寒冷，江臨裹緊他的大衣，裴絮說：“要風度不要溫度，活受罪。”

“時尚的完成度不僅要靠臉！還得看穿搭！”白氣緩緩地從他嘴裡而出。

“等你感冒了就知道大半夜的時尚一文不值。”

“你嘴巴啐了毒？”說着，江臨順手拿了一串剛端上來的掌中寶，“塞住你的嘴。”

冷風吹了一夜，街道上的落葉堆積了薄薄的一層，天還未亮，環衛工人拿着大掃帚默默地清潔着這座城市，江臨戴着鴨舌帽在酒店門口等着網約車的到來。

“退好房了，我們走吧。”裴絮把行李箱放上了後備箱。

江臨斂收了一貫張揚的作風，低調地上了飛機，靠在裴絮的肩上睡着了。

“别是感冒了吧？”說完，裴絮撥開江臨額前的碎發，額頭的溫度滾燙。

裴絮探出頭向空姐示意，“麻煩給我提供一張薄毯，以及有沒有退燒藥？”

“江臨，吃一顆退燒藥。”裴絮輕柔地叫醒他，小心地端着水喂他服下。

江臨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弱聲說：“我睡會就好了，不許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