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裴絮耳尖,指着手邊的袋子說道:“哈?你上來試一下,我跟你講腰都得斷了。”
向初哲仰頭,熟練地接過袋子,“開玩笑的。”他笑了一下,“我隻是裝一下。”
李旭燃在流水線的末端,接過袋子後走到堆放點,直接無力坐下了。
宋一帆轉頭喊道:“怎麼坐了?”
“沒有,這樣就讓我覺得整個人都很放松,我不累!”李旭燃佯裝一臉輕松地站起來,還扭着步伐走向他們。“你們搬東西難道沒有這種感覺嗎?”
程恩越一臉無事發生的模樣說道:“咱搬啥了?不是健身做力量嗎?”
其他的人一緻看向他,沉默了一會兒,紛紛坐下,裴絮說道:“兄弟們,我們休息一會兒。”
家家戶戶的廚房亮起了燈,她們握着木質的鍋鏟手柄站在竈台前翻動着鐵鍋裡的菜,菜香飯香随着微風吹拂,掠過他們的鼻尖。
江臨努力地嗅了幾下,“還不到七點,我居然餓了。”
此話一出,少年們不禁做了吞咽的動作。
李旭燃起身,拿着手機記錄着癱倒在地上的他們,臉上髒髒地對着鏡頭說:“你們看,真正的猛男都還站着。”鏡頭轉而對向他們,“虛的已經坐在地上了。”
鏡頭轉了一圈,宋一帆撐着地起身,李旭燃搭着他的肩膀,說:“你看,這個虛的。”
宋一帆努力地對着鏡頭表現,“我不虛!我現在非常愉悅,一點事兒沒有。”
裴絮在車上招手:“繼續幹活!”
少年們繼續搬運,江臨為了活躍氣氛,問道:“你們因為什麼來種地?”
向初哲率先回答:“公......公司的好資源輪不到我,這檔新綜藝沒人要,我就争取了。”說完,他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鏡頭,“這是能說的嗎?”
宋一帆笑道:“能不能說,你都說了。我跟你不一樣,我怕網劇拍麻了,感覺迷失自己了,想趁這個機會短暫抽離。”
“我懂你的意思,就是我無縫進組的時候也有這種感受,演員得迅速進入角色,總是覺得在演别人,心裡會迷茫。”
宋一帆喜出望外地看着江臨,如同遇見知心大哥哥一般開心,“臨哥,你太懂我了!”
“我是無業遊民,簽了公司到現在隻跑了一個空套。”程恩越在逆光中回首,一字一句那麼心酸,但他的笑意直達眼底,仍然那麼純真。
李旭燃開玩笑道:“咱們都是糊糊,擔不起節目收視率咋辦?”
話音剛落,大家的目光一緻看向江臨。
江臨寬慰大家:“想那麼多幹嘛?我知道今晚搬不完這一車熟石灰,我們就不能吃飯休息!這才是大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少年們相互打氣,相互内卷,裴絮在車上打氣道:“兄弟們,還剩一半!”
江臨盤坐在地上,說:“你不要說還剩一半,你要說還剩一點,聽起來比較少,給我們一點希望。”
裴絮改口:“還剩一點,争取一個小時半小時把它幹完!”
程恩越提出了一個辦法:“我們比一下,誰搬得多?勝出的人暫時穩坐猛男的寶座。”
宋一帆伸伸胳膊,一副不服輸的模樣說:“那必須是我,你們不用争了。”
李旭用力地拍了一下肱二頭肌,“哎呀,你個小東西,輸了就得喊哥!”
如火如荼的搬運開始,他們相互鬥嘴着緩解重複的勞累的工作,他們的目光已累得呆滞,但相互經過對方身邊時,卻又笑着前行。
裴七和柳春玲先後地勸他們回家吃飯,他們隻說搬完再吃。
夜晚越來越冷,裴絮用袖子擦了一下臉,興奮地喊道:“兄弟們,還有五十袋左右!”
少年們打了雞血,重新燃起鬥志,喊着雜亂的号子快速地搬着。
“兄弟們,還有五袋!”裴絮舉起手振奮道。
“我來兩袋!”江臨激動地說。
“一袋就行,給别人一點機會。”裴絮溫柔地遞了一袋到他的肩膀上,“去吧。”
“最後一袋!”程恩越接過袋子,興奮地喊着,“我們搬完啦!”
少年們滿臉髒污地靠着熟石灰堆,喘着粗氣,眼神已經累得如同的散黃的雞蛋。
江臨說:“我現在很興奮,但我沒力氣喊了。”
裴絮彎着腰雙手扶着膝蓋,緩解腰疼,嘶聲道:“我的腰像被錘子敲了幾下,一時半會地直不起來了。”
“白天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好厲害,幹起活來一點也不輸我們,他們的狀态比我們好多了,我們現在像殘了一樣。”宋一帆雙手攤開,無力地躺着。
程恩越的鏡頭對着他們,“今天哥幾個和村民們一共搬了45噸東西,現在大家都不太好了。”鏡頭朝向李旭燃,他卻隻能點點頭,“當農民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