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迅速地從旋耕機下來,一邊跑過來一邊喊:“玩把大的,赢了的人開旋耕機,輸了的人去山上砍竹子。”
李旭燃積極地拉起站在身側的宋一帆的手,吆喝着:“來來來,石頭剪刀布!”
程恩越笑說:“這種事一般誰提議誰輸。”
江臨和李旭燃幽怨的眼神看向他,一副必勝的模樣地把手藏到背後。
“3、2、1。”裴絮也在旋耕機上扭頭地看着他們,隻見動作聽不見聲音。
幾把激烈的戰局過後,程恩越和向初哲勝出,兩人露出勝利的喜悅笑容,互相激動地擊掌。
江臨看着他們說,“最後一個勝出者肯定是我!”
宋一帆催促道:“快點的,哥們已經迫不及待去開大家夥了。”
三人不分伯仲地來回地戰鬥,程恩越一旁打趣,“你們仨像極了菜雞在互啄。”
又是幾個來回,“歐耶!我赢了!”江臨原地地跳起來大聲地喊。
裴絮聽到了他的聲音,揚起嘴角,“仿佛赢了全世界一樣,果然男人啊,至死是少年!”
江臨向他招手,“裴絮,我赢了!”
“我看見了,你小心點開。”
宋一帆靠在李旭燃肩上,願賭服輸道:“走吧,咱倆回家拿刀子去砍竹子。”
裴七在前面帶路,三個人來到一個小山窩,兩邊是山嶺下面的坡地種着青菜。
裴七指着一小片竹林說:“這是我們家的竹林,嫩竹不能砍,你們能分辨嗎?”
兩人看着他齊聲說:“不能。”
“你們要砍十多根,我給你們标記一下。”
裴七拿着刀在竹根一側砍上一刀,“那你們先砍着,我回家喂雞了。”
李旭燃拿刀霍霍向竹子,放話道:“這不簡簡單單的事兒嘛,十刀之内我必拿下!”
宋一帆慵懶地靠在兩根竹子上,一臉不信地說:“十刀之内你要是能砍下,我叫你一聲爸爸。”
李旭燃一下來了勁頭,“這可是你說的啊,你不要賴賬啊!”
“鏡頭在呢,我賴啥賬啊。”
李旭燃彎下腰握着刀柄擡手照着竹根砍了一刀,卻毫發無傷,如果竹子可以說話,此刻已經發出了爽朗的嘲笑聲,并說:“沒吃飯嗎?在替我撓癢癢?”
“一刀!”宋一帆熱心腸地數着。
李旭燃嘴硬說:“我剛才沒使勁。”
“兩刀,三刀......”宋一帆在一旁數着。
李旭燃繞着竹根來回地砍着,力氣越來越大,竹根一側已經砍出了缺口。
宋一帆提醒他:“你還剩兩刀!”
李旭燃人重新調整姿勢,咆哮着,“九刀!”
最後一刀砍下,落下了幾片竹葉,但竹子仍然巍然不動,宋一帆攤手說:“叫聲哥哥來聽。”
李旭燃輕輕地反鎖他的脖子,“我比你大,讓誰喊哥呢?”
宋一帆努起嘴調侃:“某人耍帥失敗咯。”
“快點砍吧。”李旭燃指着一根相對細的竹子給他,“着這根你來。”
四台旋耕機同時開工,工作效率一下子提升了許多,壯觀的景象一下子引來了村民的圍觀。
“他們幾個年輕人還會開機子啊,真不錯啊。”阿蘭阿奶欣喜地說。
李阿姨感慨說:“年輕人的腦子靈光,學什麼都快。現在的時代不同了,不僅收割水稻的時候有收割機收,翻地也有專門的機器翻,哪像我們以前都是用鐮刀收稻谷,用鐵鍬翻地,一天幹到晚,手心都磨出水泡嘞。”
許阿姨說:“我們那個年代幹啥都靠人力,人力就是勞動力,所以生的小孩也多,富有一點的家庭還有黃牛犁地,我們窮啊,隻能帶着小孩去翻地嘞。”
裴宗益爺爺拿着小闆凳坐在路邊,饒有興趣地說:“我看新聞裡面說啊,現在國家大力發展科技農業,西瓜草莓也能在大棚裡種出來了,了不得了!我們這些老家夥不會用科技啊,以後還是得靠年輕人。”
“年輕人?”裴基明叔叔不可置信地說,“現在有幾個年輕人會種地?逢年過節回家不下廚不下地,熬夜玩手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青菜也認不全,啥時候播種也不知道,他們也不願意回到農村,沒有外賣,拿快遞也得到鎮上,年一過,哪條村還有年輕人在家。”
“時代不同了,現在年輕人的生活水平高了,不像我們這代人,我們以前不種地就沒有飯吃,現在他們可以出去打工賺錢買米吃,這就是生活水平的變化,誰還願意彎腰低頭頂着大太陽在地裡忙活?”
梁阿姨指着田間忙碌的少年,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是那麼的耀眼,“他們就是新一代的年輕人,願意踏踏實實種地的人,還是城裡來的年輕人,那些石灰那麼重,有機肥那麼臭也一樣一袋袋搬了。”
許阿姨靠近她,眼睛瞥向十米外的攝影師,低聲說:“他們是明星,來我們這是為了種地節目,一檔節目聽說能拿幾千萬的酬勞,換我也願意沒日沒夜幹上幾個月。”
竹林裡響着“duang”的聲音,李旭燃圍繞着竹子砍出了一圈缺口,他招手示意:“攝影老師,你們讓開一點點,我要一腳踹倒竹子了。”
攝影老師們扛着機器走到安全的一側,李旭燃用盡力氣地踹向竹子,竹葉瘋狂地晃動着随後竹子倒下來。
宋一帆還在苦苦地與竹子耗着,說:“為啥不六個人來嘞,那樣一個人砍三四根,一下就齊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