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文質彬彬而有禮貌的裴絮竟然也會發火爆粗口!
江臨了然他心裡的焦急,自告奮勇地說:“那台機器我來開,隻是不能刹車而已但還能工作,我小心一點就行了。”
裴絮不同意:“不行!你想一下如果一輛車沒有了刹車功能開在路上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兒。”
江臨指着陰沉的天氣說:“這孫子現在就是想拖着我們。”
宋一帆熄滅了手機屏幕,說:“剛打了電話,老闆的電話關機了。”
江臨激動地叉着腰在原地徘徊,“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看天氣預報,這幾天都可能下雨,一旦下雨,地裡泥濘了機器就不好工作,至少我們得把地翻了壟起了!”
他們默默地掏出手機看了天氣預報,臉上挂滿了烏雲,裴絮想了一會兒,說:“那這樣,我來開,三台機器同時開工,江臨你和一帆去鎮上再租兩台機器。”
程恩越阻攔道:“絮哥,咱也不差這一台機器的活,太危險了安全為重。”
裴絮拿定了主意:“咱租來的機器,停在地裡一天也得算上一天的錢,這個錢是必須支付的支出,不能浪費了,我有經驗肯定沒問題。”
李旭燃鼓舞人心地說:“那咱就開幹!往冒煙裡幹!”
江臨和宋一帆成功地租了兩台機器,五台機器在地裡不停歇地工作,宋一帆承擔起了負責加機油的任務。
夜幕降臨,地裡仍然傳來機器工作的嘈雜聲,宋一帆做好了飯,挨個喚道:“回家吃飯了,明天再幹了,夜裡作業也不安全。”
江臨拿起對講機說:“導演組,麻煩你們的大燈再多打幾組幫我們照明一下。”
導演組搬來了幾組大燈,分别照亮他們工作的區域。
宋一帆加完了機油,舉着手機錄像:“現在是晚上七點,天已經黑了,但兄弟們還在地裡開着旋耕機幹活,勸也勸不動,因為明天可能就要下雨了,大家都攢着一股勁想在今晚把活幹完,明天就是元旦了,工期很緊啊!”
機器不停歇,人也像被抽動的陀螺轉個不停,終于在晚上的11點多,完成了旋耕的任務。
少年們拖着疲憊的身影回家,一起擊掌時手指都在抖。
程恩越開玩笑說:“哥們參加選秀時的訓練強度也沒有現在那麼大,那會兒頂多是練舞練到腿抖,現在是手抖了。”
向初哲調侃道:“顫抖的手,微死的心,真的累得心都沒縫了。”
裴絮端着保溫壺給大家倒了溫水,說:“謝謝哥幾個,千言萬語也難以形容你們的辛苦付出,但說了吧,又顯得我矯情,不說也難以表達我的真誠。”
江臨不正經地逗趣他:“咋?你要表白啊?整那麼正式?”
裴絮輕輕碰了他一腳,調侃道:“表白?哥一點也不熟悉這流程,都是别人表白我。”
“喲,裴博士行情真好。”江臨不自覺地酸起來。
宋一帆笑說:“那看來叔叔的擔憂多餘了,昨天下午禮叔拉着七爺聊了好久,從絮哥你的大學本科聊到博士再聊到你未來的終身大事,怕你在村裡種田成為種田佬,沒有姑娘看得上你了。”
一陣笑聲轟然響起。
宋一帆推着翻鬥車裝着竹子往地裡去,他使勁地捶着竹子,喊着:“一錘,四十!兩錘,八十!”
李旭燃開着機器起壟,聽到他的号子笑道:“你這錘法是不是在訛錢啊?”
宋一帆嘴硬地上腳對着竹子往下踹:“我這是慢工出細活,包不返工。”話音剛落,重心不穩地摔倒在田埂上。
“哈哈哈哈,你别訛我。”李旭燃笑說。
宋一帆拍了拍衣服,“笑啥啊,我起早了活動一下也不行啊?”
李旭燃笑得更歡了,“你活動,但手上的活别停啊。”
宋一帆繼續往另一邊拉線,說:“你知道嗷,你很像電視裡那些無良的監工,明明人家都在幹活,你非得沒事找事拿着鞭子往别人身上抽幾鞭子。”
江臨在另一邊捶着樁,一不小心地捶歪了,幸好扶着樁子的另一隻手快速地躲開了,“我的媽呀,差點給我手交代在這了。”
裴絮見狀,說:“小心點,慢點也沒關系。”
江臨傲嬌地說:“我看着呢,砸不着自個兒。”
裴絮懸着的心落了大半,說:“老天爺還算給面子,隻要明天不下雨,咱的活就順暢多了。”
江臨應他:“最好是。”他揮舞着手中的錘子,“等田裡的事情完了,我就去找那個無良老闆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