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升起了車窗,車内響起了一陣哄笑聲,向初哲鼓掌歡呼:“絮哥,你這招絕了!”
宋一帆算了賬:“我們讓了兩千塊押金沒給租金,老闆還是小賺了幾百塊,但我們的損失降到了最低,絮哥牛啊!”
江臨拍了拍他的肩膀,逗趣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裴絮挑眉說:“我就當你誇我了。”
李旭燃問:“絮哥,你怎麼能确定老闆會松口啊?”
“機器壞了我們到底有沒有責任我也不确定,但是老闆松口退兩千塊的時候我就确定了機器本身就有問題,老闆隻不過仗着錢已經進了口袋能昧多少就多少,要是機器的責任在于我們,老闆一定會躺在地上扒拉下我們的褲子也不給我們走。”
程恩越笑說:“這事兒他幹得出來,估計得拉個橫幅請幾個人在街上巡遊一圈再來裴家村找我們。”
“那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兩千塊錢數給我了,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算了賬他還能小賺幾百。”
江臨笑說:“裴家村第一村霸。”
宋一帆的臉晴天轉雨天,每個财務最怕的事情是批款,他撓撓頭:“絮哥,一畝田種植六百棵墨紅玫瑰樹,一棵的單價是六塊,咱三百畝的總費用是一百零八萬,茶樹一畝田種植五十棵,一棵的單價也是六塊,一共是九萬塊,之前有機肥和熟石灰的總價是四十一萬五百塊,雇傭村民的人工花費将近三萬塊,我們接下來需要鋪設地膜,最次的地膜我昨晚在網上比對幾家的價格,平均一畝53塊錢,我們有兩個解決途徑,租賃鋪膜機,第二人工鋪設,價格相差不是很大。另外一套覆蓋300畝地的水肥一體化滴管系統的費用你心裡有大概的預算嗎?”
老闆聽了财務的賬目也愁容滿臉起來,裴絮拿過他的賬本掃了一遍,歎了一口氣:“一套系統的預算是60萬到70萬之間,一算賬感覺卡裡的錢跟流水一樣,一個數字停留一會就劃走了,我想去搶銀行了。”
江臨一腳踹開門,說:“裴絮,作為朋友我勸你還是停掉這個項目,前期的投入成本很高,而且回報率不一定有你想的那麼高,你手上現在還勉強剩下一百七八十萬這樣,你還給我吧,我不想借你了,也不想看着你往火坑裡跳。”
裴絮起身質問:“江臨,你什麼意思?中途撤資?”
江臨倚靠在門框上淡淡地說:“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我是債主,有權利随時讨回我的錢。”
裴絮冷笑:“江少玩的一手好牌,去四川學過變臉吧?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說幫我,現在卻中途變臉。”
宋一帆走到兩人中間勸道:“兩位哥,你們這是幹啥呢?有話咱坐下來好好商量,都是兄弟何必這樣。”
江臨懇切地說:“因為是兄弟,所以我不想看着他最後賠了幾百萬,落得一個血本無歸的下場!”
裴絮負氣說:“那我真是要多謝你這麼替我着想了!”
兩人的争吵引得其他幾位少年默默地站在院子裡觀望,節目組也對突如其來的争吵一臉懵,導演在工作群裡連着發了幾個問号。
江臨從容地說:“我是真心為你好,把你當兄弟我才跟你掏心窩子說實話。”
程恩越上前摟着裴絮的肩膀寬慰道:“絮哥,這陣子大家都很累,臨哥可能是覺得前期投入的成本太大,心裡有些替你着急,你不要放在心上。”
裴絮不耐煩地拱開他,走到院子裡高聲喊:“難道我壓力不大嗎?資金是我本人借來做項目,一切的風險由我自己承擔,無論虧了或者盈利,和你們有什麼關系?”他的視線掃過幾位少年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反而你們這群人借着我的項目拍攝你們的節目,我有得到你們什麼好處嗎?還錢可以啊,你把我抵押的宅基地拿去!但是你們不能再拿我的項目做素材!”
說完,裴絮怒氣蓄滿摘下收音麥,上前去扒拉攝影老師的機器把鏡頭蓋蓋上和關掉他們機器。
“請你們離開我的院子。”裴絮兇兇地看向工作人員,手指指着大門口:“還有你們幾個也是。”裴絮轉而望向幾位少年。
江臨平靜地問:“裴絮,你認真的嗎?”
裴絮攤開雙手,無所謂地說:“我不認真,難道在跟你們玩過家家嗎?你們整個節目組在占着我的便宜,我之前不計較是因為真的把你們當兄弟了,但是你剛才的話提醒我了,我資金不寬裕,那我也不想當好人了,你們要錄節目就得拿出誠意給我看看!”
李旭燃試圖勸道:“絮哥,你别生氣啊,臨哥也是一時心急才說了那些話。”
裴絮打斷他:“江臨的話沒錯,是我之前太感性了。扯到利益了,情感算什麼?”
向初哲失落地問:“絮哥,你當真要趕我們出去嗎?”